胡全也看见了我。不过他一点儿没觉得害臊，反而上前巴结我：“哎呀，槿楦，是你啊。叔叔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。”他说，知道我能耐，巴结上了霍耀廷，还成了他的未婚妻，胡全就说这样一来，我爹在地下也可以放心了。

我不想听他扯我爹。我爹要知道他干的这些凉薄的事儿，哪还会和他交朋友？我爹识人不清，将骗子当成了朋友，弄得自己周转不灵，公司破产，还赔上了性命，这与他而言是一个无可挽回的沉痛教训，对我来说更是一个警戒。

我是不想理他。但我不想让他继续招惹楚红。我还是开了口：“胡全，你都多少岁了，人家楚红多少岁？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你还要干多久？”

他听了，一愣，没想到我竟敢骂他。

胡全恼羞成怒，即刻变了脸色：“叔我有钱，只要将钞票儿抛出，大把大把的姑娘任我挑任我选。人家小姑娘愿意！你他妈的又好到哪里去？你真以为霍耀廷就对你死心塌地？他不过图新鲜，等玩腻儿了，有得你哭！”

我和胡全争执，楚红就一个人站在一旁，一句话儿也不说。好像，我和胡全的争执和他没关系。楚红越冷静，我越是火。我这样是为她好啊，她干啥儿木头人一样地无动于衷？

我只想让楚红明白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就是玩玩她而已。为了点小钱，将青春和肉·体贱卖了，不值当。

胡全说不过我，气急败坏地离去。我喘了口气，拉着楚红：“和他断了吧。”

楚红就有点凄然地看着我。我们说的话，店里的两个姑娘都听见了。不过，她们很听话，还是一声不吭地在修理花束。

楚红叫她们先进仓库去。

她深深叹了一口气。“我知道，今天这事儿都是小罗捅出来的，是不是？”

“就算不是小罗，你也不能这样干。你可……一直是好姑娘啊……”我说你正正经经地做人，何必要淌这趟浑水？

“楦姐，我不是你。你落魄潦倒，有人帮你。”她靠在墙壁上，抬头看了看天，又看了看地，“你知道我离开钻石以后经历了什么吗？”

我一怔。

“我没了工作，老家又要问我寄钱。一个弟弟考上大学了，还缺学费。偏偏我娘又病了。哪哪都要钱呀？没办法……我只好学以前一个小姐妹，将自己贱卖了。你不用为我担心，我很好。本来嘛，大家就是互相玩玩。”

我皱着眉，我不知道楚红身上发生这么多的事儿。“你，你可以回钻石呀？没钱，你说出来呀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
“不！”她往后退了几步，不让我挨着他她，“我为什么要求你？为什么？难道，你就是天生的高贵，我就是天生的低贱？我知道，霍耀廷不喜欢我，是因为骨子里瞧不起我，他瞧不起我的学历，瞧不起我的出身，瞧不起我穿衣服的品味，瞧不起我说话的口音！在钻石，你们都一样！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