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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5章 关帝座下(1 / 2)


法场就在北门城墙根上。

靠城墙,搭了个木台棚子,县令大人正在棚子下扶案而坐。

台下不远,搁着个石墩子。

一个满身血污的年轻囚犯就跪在石墩子后头,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妇人。

正是此案主犯朱三,和从犯陈氏。

竟是要把二人同时问斩。

周边已经围了上了一圈圈看热闹的百姓,对着两个犯人指指点点。

许多人在唾骂二人奸夫**,无耻狠毒。

也有少数人与他们相识之人,知道二人品性,都不大相信他们能干出这种事。

但事已至此,即使是冤案,却也没人敢大声说出来。

棚下,县令略有不耐,便问左右:“时辰可至?”

一小吏抬头遮眼看了一眼日头,躬身道:“回县公,尚差一刻余。”

此时为初春,寒峭尚余,县令却忽然感觉有些燥热,额角还起了一抹浮汗。

用绢帕抹了抹额角,心中已极是不耐,便道:“不等了,即刻行刑!”

“县公,时辰未到,开刀不祥……”小吏为难,却还是硬着头皮劝道。

县令一拍桌案,将他打断:“荒谬!本官秉公执法,为民除害,何来不祥?左右也不差这一刻,行刑!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小吏无奈应答,走到棚前,拖着长音唱道:“行——刑——!”

怀抱大刀的刽子手押起二人,将二人脖子按到石墩上,举起备好的酒坛,灌下一口烈酒,噗一声喷洒在大刀上。

周围人群开始躁动。

人群前有一老妇,白发萧瑟,颤颤巍巍,双目浑浊空洞,不哭不泣。

哀,莫大于心死。

县令抬头,挺了挺胸,从签筒中拈出一枚令签,抬手就要扔下。

就在这时,人群这中一阵阵骚动。

却非因围观百姓的议论,而是有许多人破口大骂了起来。

因为他们突然被一股大力掀开,几乎摔倒在地。

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,冲向法场中央。

一群差役围过来想要拦阻,却见那人只是手臂一挥,便将拦在前面的差役掀飞。

一路箭步向前,振臂连挥,数十个差役便尽数被掀翻,呼拉拉一片摔倒在地。

那人冲至中央,两手一探,便将刽子手推开,又指着台上县令,大骂道:“你这昏官!如此昏聩糊涂,如何为官一方,庇佑百姓!”

县令被此人神力惊起,带倒椅子,颤巍巍抬手指道:“汝、汝为何人?”

那人抬头大喝:“吾乃关帝座下大将,周仓是也!”

周围百姓一阵轰然,更有许多人立时下跪叩拜,口中念念有词,极为虔诚。

关帝便是县中供奉城隍,灵验之极,方圆数百里信徒无数,这位神灵帝君座下大将竟会人前显圣,让他们又怎能不惊。

至于是真是假,却无人怀疑,概因在百姓看来,关圣帝君灵感普照,神威无量,又岂有人胆敢亵渎?

“胡、胡……胡言乱语!”

县令心中惊惧,色厉内荏骂道:“汝究竟是何人,竟、竟敢在此妖言惑众!”

“莫、莫说汝是人是鬼,是神是怪,便真是关帝座下真神,又、又如何?,人间自有人间道,你便是真神,也要遵我大乾律法。”

“需知我大乾律法森严,若敢为祸人间,擅乱我朝律法,必难饶汝,人皇钦赐大印之下,当叫汝魂飞魄散,不得超生!”

这县令越说胆气越壮,竟已能挺起胸膛。

那人跨步上前,冷笑道:“哼!你这昏官,此时尚且执迷不悟!”

“昏官,你遇事不明,为官不仁,严刑逼供,屈打成招,擅起冤狱,有何面目在吾身前狂吠甚律法森严?”

“休……休得胡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