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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零六章 争门(1 / 2)


整个新节城,都为这一声巨响所轰动。

那极致璀璨的盛景、超品道术的煊赫,就这样绽放在城楼,侵占了人们的视野。·

在最顶尖的天骄对决中,超品道术或许很难做到抵定胜负的效果。

那是因为道术相较于神通、相较于一些血脉秘术,有一个最大的不同,在于它的普适性—一原则上人人皆可修行。

这是它优越的地方,同时也是它脆弱的地方。

普适性意味着它可以武装更多的人,可以更大程度上增强人族的实力。

普适性也意味着,谁都能掌控,谁都能探究,谁都可以去分析、去破解……由此导致道术革新淘汰的速度非常之快。

所有道术最强大的时候,永远是它第一次展现在人前的时候。

所以为什么,太虚幻境里演道台规则,对于道术的贡献,最看重的是独创性。

所以诸国朝廷将很多道术都尘封于术库,宁可不赏,绝不滥赏。相同的一门道术,越少人了解,就越珍贵。

天下强国都把大量的资源投入到术院里,以保持道术上的领先。

这世上不存在掌握一门超强道术就横扫无敌的情况。

而在浩瀚如海的道术体系里,何为超品?

常规的四等十二品道术体系所不能“规”也!

是必然占有神性,有跨过天人之隔、所谓神而明之的道术基础,远非常规划分的四等十二品中的道术可比。

哪怕未有神而明之者,不可能真正展现超品道术之威,当它提前在外楼境界体现出来,亦是打破常规、被视为强者象征的存在!

虽则兵阵更是能够跨越超凡位阶的恐:怖力量,是从古老时代一直延续到如今、

人族众志成城的核心体现。然而在这城楼之上,新节城守将已死,正在发动的五百人军阵,并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核心人物统御指挥军阵的那位副将,不过堪堪内府,遍身未见神通之光。

因而这支军阵明明早就已经结成,作为对入城者的威慑。却才刚刚做出反应,

就已经迎来焰花焚城的轰然砸落,直接被轰塌!

五百人的军阵东倒西歪,躺了一地。

灿烂的火之城池,燃烧在城楼上空。

极显眼,亦极酷烈。

“焰花焚城!?”

新节城中,有人惊呼。声音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南域之人,谁会不知左光烈!

便未亲见,也当耳闻焰花焚城之名。

此术既现于新节。

难道是楚人至?

难道楚齐两大霸主国,竟然联手瓜分夏土?

且不说新节城中何其惶惶,新节城外重玄胜也已经窥得了信号。

焰花焚城现于新节城之时,得胜营全军进击之时!

从藏身之地跃出来,重玄胜洪声如战鼓:“随我冲锋!“

十四黑盔重甲,第一个提剑在其侧。

重玄胜全身的肥肉,如波涛起伏,无形的重玄之力,以他为中心散开。

重玄神通叠加重玄秘术,冲在最前的三百人军阵,人人身轻如燕。

一瞬间就已脱离了大队,以恐怖的高速前冲,如似离弦之箭,弦动已至大城前!

重玄家对重玄神通的研究,是已经贯彻了博望侯荣名的历史。一代代积累下来,自远不是寻常修士对自己神通的探索可比。

重玄神通能够开发的变化,几乎已被穷尽。

将其混同于兵阵中,亦不过是寻常事。

……

却说姜望在新节城城楼之上,瞬杀守将,强抗大阵威压,避大弩,灭军阵也瞬间迎来了新节城守军疯狂的反扑。

“现在由我接掌城防!“

城中一员将领高呼:“固守城门者,不得轻移!结阵相抵!一队二队增援城门,三队五队七队,各自结阵,列锋镝、燕还、冷月阵!八队十队向我聚集,

随我结弦刀阵,杀敌报国!”十一队、十三队,速去解封启用黄龙球,听我号令,随时覆盖轰击!“

所谓黄龙球,乃是封存了毒气、沼气、死气、怨气的四气之球,是极伤天和的军械,因会释放黄色沸腾雾气而得名。

此时的这一员新节城守军副将,真是展现了城卫军里难得一见的素质。

其身虽无主将印,只有副将印,亦是紧急掐动印决,当场接管了护城大阵。一边指挥士卒结成军阵,一边调动护城大阵的力量,瞬间把姜望身周的磅礴星力都碾灭,将他压下高空!

新节城守将的主将印,自是在姜望手上。但没有新节城护城大阵的相关印决,

根本无法发挥作用。

此刻他刚刚扑灭城楼军阵,毁掉了数架大弩,就迎来了这座城池如怒海狂潮一般的反击。

此方天地皆斥之!万里征龙亦难抵举目皆敌,遍处是杀意!

他贯通星路之后,可以最大程度上接引浩瀚磅礴的星力,本来最适合应对于对耗力量的情景。可护城大阵的伟力,非他的星力所能抗拒。

是以才刚几飞起,就被压下一他也顺势就往下,一个闪身,已跃内城之中。

身如青鸟,灵动天矫,天府之光轮转,单手按出毕方印来。

华贵的毕方灵相于他身后展翅,熊熊烈焰以他为中心铺开生机勃勃的火之世界,瞬间填塞了城门洞,也将结成军阵冲来的新节城其他守军阻隔于外。

赤色已盈满。

焰花开,焰雀飞。

在自由自在的火之世界里,在横掠的焰流星之下,姜望疾身前赴,

青云印记数转,人已连纵,在痛嚎的城门守军之间灵敏穿过,几个闪身,已贴近城门!

大约是队正职务的一员守卒,正背抵城门,面向姜望。

有护城护门之勇气。

体内道元涌动,身外撑起光罩,在护城大阵加持之下,勉强抗衡偌大火界中均匀播撒的伤害。

他双手紧紧握着他的长枪!

枪尖抵向如神似魔的来敌。

浑然忘却了恐惧,也似乎感受不到烈焰焚身的痛苦。

在一众东倒西歪,哀嚎着逃窜的城门卫兵里,他孤独而坚毅,只此一身对强敌!

“啊!“

“啊!”

他怒吼着对冲。毕生的勇气,也如身外的烈焰一样燃烧。

啪!

他手中长枪被轻巧地拨开,那个穿着玉台巡骑军装的人,轻轻一晃身,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,几乎与他贴面而立。

他看到那人的眉眼,看到那一副宁定的面容。也看到其人右手并起剑指,极其锋锐、难以描述的一剑,便正向而来!

他似乎看到地裂了,天場了!

他的世界毁于一旦,

而恐惧的情绪终于回归,他全身都僵硬了,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不忍目睹自己的死亡。

轰!

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所席卷,身体高高地飞了起来。

又重重地硬在城门洞壁上。

怀着筋断骨折的痛苦,和难以言说的情绪,他睁眼看到一好似无穷无尽的火焰,被那个直脊如铁的背影所收敛固定城门的钢链,被极度锋锐的剑气,绞成了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