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有些乱，餐桌上还摆着未洗的碗筷，沙发上搭着几件女人的衣裳，抱枕到处扔的都是。玄幻处，鞋子东一只西一只。

方清有洁癖，随时不如厉封昶的那么严重，却也素来是个极爱体面的人。

他才两天没过来，这里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，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？

先是弯腰将东倒西歪的鞋子摆放整齐，而后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透气，收拾了沙发和餐桌，卧室的门也咔嚓一声开了。

何婧穿了一身宽松的睡衣，从卧室里走出来，像是把方清当做空气，看都没看一眼。

她直接走到厨房，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然后端着那杯水，径直走到客厅里坐下，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，边喝水边看电视。

忽的，手里一空，杯子落在了方清的手里。

何婧扭头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，“怎么？心情不好？”

方清最见不得她那种表情，当下觉得心情烦躁无比，“作够了么？”

“没啊。”何婧耸耸肩，“怎么？这就烦了？是你说要养我的，后悔了？”

方清捏着手里的杯子，额际青筋毕现。

何婧双手环抱在胸前，“我就是这样的，方清，你要是后悔，趁我们都还没有什么损失前，还来得及。”

方清在良久的沉默无言后，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厨房，去洗碗了。

何婧看着他的背影，心中却很奇怪的没有一丝的痛快感觉，相反，她只觉得心里边堵的很厉害。

等方清再从厨房里出来，何婧仍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方清走过去，笔直的站在她面前，“学校给你安排好了，周一就可以去报道。”

“谁说我要去上学了？”

方清皱眉，“你才多大，不读书打算怎么荒废？”

“不是有你养我吗？按照之前说好的，你给我钱花，我就不再惹祸，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。”

“周一去上学，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我要是不去呢？”

方清停下来看着她，“不去？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
何婧却一点也不怕他，“那我倒真想试试看。”

方清：“……”

最后，依然是不欢而散的结果。

楚氏集团大楼。

楚晋炤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，刚出了公司大门，抬头就看见停在公司门口的一辆熟悉的车，以及靠在车边熟悉不过的人。

“清？你怎么会来？”楚晋炤抬脚走过去，疑惑的问。

他弃医从商以来，方清第一次来公司找他。

见他过来，方清悄然摁灭手中的烟，“有空吗？陪我喝两杯？”

楚晋炤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烟头，点头，“走吧。”

……

“你心情不好？”

在方清接连灌下第五杯伏加特的时候，楚晋炤终于忍不住开口问。

“嗯。”方清只应了一个字，灌下第六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