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分卷(2)(1 / 2)





  他就要离开,只是刚一拔腿就被秦墨叫住了。

  师兄。

  柳凝身子一顿,回头问道:还有何事?

  秦墨按在池沿上的手紧了紧,欲言又止。

  他想询问一番师兄眼睛的事,却又怕万一勾起不好的回忆,戳到对方痛处。

  没什么。沉默半晌后,秦墨语气再度轻快起来,师兄回房稍待,我马上就来。

  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,偏经秦墨之口说出来,硬是多了三分旖旎,活像个在调戏自家小娘子的风流浪荡子。

  柳凝面皮薄,耳根子微微一热,不痛不痒斥了句轻浮,捏了个诀转瞬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证明他方才来过这里。

  秦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,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,不紧不慢地从水里出来,换上了柳凝送来的干净衣服。

  [你要去哪?]

  他今天奇怪的表现让系统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
  果不其然,秦墨对它的话充耳不闻,径直朝屋子的方向走去。

  眼看二人又要勾搭到一起,系统有些急了。

  [秦墨,还剩最后两年,一切就都结束了,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吗?]

  秦墨脚步渐缓,眸色随之暗沉下来。

  然而片刻功夫后,他便重新恢复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大摇大摆地找柳凝去了。

  分明听得见,装什么聋作什么哑!

  系统快被气死了。

  这届宿主怎么这么难带!

  秦墨走进房间的时候,柳凝正在擦拭一管白玉短箫那是收了剑锋的霁雪。

  坐吧。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客气道。

  秦墨察觉到他语气中刻意的疏离,眼神黯淡,闷闷应了声好。

  气氛有些怪异。

  在秦墨看来,他们本不该如此陌生,可于柳凝而言,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,他们还能这样安静平和地坐在一起,也实在是件诡事。

  师兄

  你

  二人同时开口,又默契地一起停了下来。

  师兄先问吧。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的秦墨谦让道。

  柳凝也不绕弯子,直言道:你说自己失忆了是怎么回事?

  [失忆?!谁失忆?]

  系统突然出声,完全不复刚出场时的冷漠形象。

  失忆就是失忆嘛,还能是怎么回事。秦墨习惯性地去挠头,谁料先前忘了擦头发,以至沾了一手的水。

  他不甚在意,抬头继续说道:昨晚醒来就是这样了,头昏昏沉沉的,周围又陌生得很,一出门就有个魔修来恭贺我出关,可我根本不认识他。

  秦墨越说越委屈,眼巴巴望着自家师兄,期冀能得到个安慰,谁料系统比他哭得还惨,在脑海里疯狂念叨着完了完了,聒噪至极。

  柳凝不为所动,如此说来,那名魔修也知道你失忆的事?

  秦墨选择性忽视掉系统的声音,看到柳凝一脸正色,后知后觉的想起来,师兄如今目不能视,他脸上就是再委屈也没用。

  念及此,他本想摇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我没有明说,但他或许会有所猜测。

  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。

  魔族向来实力至上,只要秦墨不是功力尽失,他的魔尊之位就不会丢。

  那你还记得什么?

  他还记得什么?

  自昨晚醒来,秦墨的脑子一直有点乱,宛若置身一片迷雾之中。

  剑冢

  这两个字让柳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  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,就连系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自闭去了。

  秦墨按着头苦想了一阵,没发现他的不对劲,说:从剑冢出来后的事,我好像都没有印象。

  当年他们二人从剑冢出来之后不久,就发生了秦墨弑师,堕落成魔修的事。秦墨自此性情大变,二人几乎断了联系,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,也都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。

  难怪这性子瞧着像极了从前的模样。

  柳凝微不可查松了口气。

  他又问:身上可有什么异常?

  秦墨想了想说:脑袋疼算吗?

  说罢,他就看见自家师兄以袖掩面,清了清嗓子,然后低下了头。

  秦墨:

  这心虚的表现是怎么回事?

  只听柳凝道:月前我派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之际,我同你打过一场,大约是那时候留下的伤。

  他眼睛不方便,大多数时候靠的都是听声辨位,能记得这么清楚,还是因秦墨那时阴阳怪气说了一句:师兄当真下得了狠手,若再快些,师弟我这脑袋可就开瓢了。

  你打我?秦墨听完这些,不敢置信,你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我的。

  柳凝被他奇怪的关注点噎了一下,分明是阿墨你先动的手。

  一声久违的阿墨,让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
  柳凝虽然不曾对身为魔尊的他表现出厌恶,可冷淡的态度显然与从前大相径庭,秦墨面上不显,心中却难免落寞。但柳凝下意识的无心之语,让他又重新振奋了起来。

  师兄秦墨声音哽咽,又一次扑向他怀中。

  柳凝刚从他一开始半真半假卖可怜的举动中回过味来,只当他在故技重施,急忙伸手把人按住了。

  还请魔尊自重。不要总是动手动脚,试图卖惨博取同情。

  好嘛,才一会儿功夫,阿墨就变成魔尊了。

  所以,弑师叛道,与你反目成仇,这些事都是真的?秦墨如他所愿停下动作,落寞一笑。

  柳凝沉默良久,说:我不知道。

  秦墨愣愣地看着他。

  我并未亲眼所见,事情真相如何,大约只有你自己清楚。

  这个回答让秦墨有些意外,可这话是柳凝说的,于是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。

  我也在寻求一个答案。

  他最后起身施了个小法术,替秦墨将头发沥干了。

  下次记得自己擦干,别再忘了。

  熟悉的话语让秦墨心底生出了一丝留恋,他拉住柳凝的袖子,有些忐忑地问:我能留下吗?

  柳凝没有看他,我如今管不着你,去留何必问我。

  秦墨心下一喜。

  这便是让他留下的意思了。

  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,秦墨思索良久,主动呼唤起了自闭的系统。

  喂,在吗?

  系统不想理他,报复似的保持了沉默。

  脾气还挺大。

  秦墨嗤笑一声,悠悠道:不出来的话,你口中所谓剧情,就永远别想回到正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