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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节(1 / 2)





  卫繁觑着姬明笙的手,玉指修长却有薄茧,隐含力道,浑不似寻常贵女之手。长公主真是奇女子啊,会舞剑,会骑马,还会马球,比寻常男儿郎都要强出百倍,她又是佩服又是敬仰:“长公主打马球时我能去看上一看吗?”

  姬明笙道:“自然可以,球场中虽尘土飞扬,场外也搭高台彩棚,不用怕日晒风吹。”

  王皇后在旁看卫繁两只眼睛都落自己小姑子身上,心叹:外甥再不来,你看中的小娘子可要被你娘给拐跑了。

  姜太后见儿媳走神,还道她挂心驱傩的事,道:“你和皇帝都有正事,稍晚要与满朝百官家小一一道观礼,晚间皇帝要宴群臣,你也要宴请命妇,诸事缠事,忙去罢,不用陪我这老婆子。”

  王皇后笑道:“太后还自称老婆子?先才卫家小娘子道你我如同姊妹呢,太后要是见老,岂不是我亦同老。”

  “不许贫嘴,快陪皇帝忙去。”姜太后赶人。

  王皇后趁势告退,卫繁并一众宫女内侍忙屈膝相送。

  楼淮祀正在殿外打转呢,同他一处的还有皇三子姬冶,一见王皇后出来,楼淮祀急不可耐地迎了上去,哀声道:“舅母~”

  姬冶见表弟这般装腔作势,拖着嗓子小女儿状,连哼了好几声。

  王皇后笑起来,道:“你放心,你外祖母与你娘亲都很喜欢卫家小娘子,这事,八九不离十。”

  楼淮祀展颜,又讨好问道:“那舅母喜欢吗?”

  王皇后道:“我也喜欢。”

  姬冶轻嗤:“你想娶妇,我娘喜不喜欢有什么相干?巧言令色之徒。”

  王皇后不理他们表兄弟斗嘴,道:“你们自去顽,不许闯祸闹事。”

  楼淮祀挂念卫繁,揖礼送走王皇后,转身就往里面跑,走几步诧异地瞪着姬冶:“表兄,你怎还在这?你堂堂皇子,不知身担皇室之责与万民同乐共庆丰年?”

  姬冶负着手道:“我上有兄长无需操心这些,我要去见见姑母,你占着我阿爹,我也要占着你阿娘,有来有回,才算公平。 ”

  楼淮祀叹气:“表兄再过几年就加冠了,还与我作小儿之争。”他神思一动,计上心来,“你要占着我娘,自占去,她是你姑母也不是旁人,疼你也是应当的。”

  姜太后听内侍来报,笑着道:“快叫他们进来,外头冷。”戏谑地看一眼卫繁,这小丫头全副心神被女儿勾了去,再看她眼法清澈懵懂,怕还不知自己外孙的心思呢。

  楼淮祀是整个傻了眼,他苦心挂着的小丫头腻在他亲娘身边,扑闪着两只眼,唇边挂着浅笑,见到他与姬冶进来,互一见礼,又一门心思与他娘说话去。自己这是被她忘到了后脑勺了?

  姬明笙还笑与卫繁道:“过了年我遣人接你去泡温汤,我那处温汤在山中,一温一烫,温的可养人,烫的能熟鸡蛋。”瞟一眼儿子。“旁人便不带罢。”

  “嗯,我等长公主接了我去。”卫繁重重点头。

  楼淮祀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中,上不去下不来,拿针一扎,能放出一缸黑血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小楼没想到吧,你娘才是你的情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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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0章

  何谓七窍生烟?楼淮祀觉得自己头顶没有窍都在那直冒烟,一屁股坐到姬明笙身边, 笑道:“娘亲见到儿子也不跟儿子说话?我对娘亲日思夜想的, 娘亲就这般冷落我?”

  姬明笙压根不听他的花言巧语, 道:“你一个男儿郎混在娘亲身边算怎么回事?沾得满身都是脂粉香味?既然阿冶也在,你们结伴去玩。”

  “阿冶是来找娘亲,哪里得闲与我一道玩闹。”楼淮祀边说边暗使一个眼色给卫繁, 卫繁没看懂,疑惑地歪着头, 眨了下眼。

  姬冶坐那架着腿, 取过一个桔子掂了掂, 去皮递给姜太后,笑着道:“表弟与姑母母子天伦, 不忍相扰, 我还是专心孝敬祖母罢。 ”

  姜太后接过桔瓣, 笑斥:“你二人吵也一处吵,好也一处好, 从小闹到大,怎还不见消停?将来你们一个一个娶亲生子,再如此, 别让新妇笑掉大牙。”

  姬冶一抖衣摆:“孙儿无意娶亲, 如五叔这般意兴消遥才是人生乐事。”不像楼淮祀,屁点大就想娶亲,自找累赘,白生得一脸聪明相, 尽干蠢事。

  姜太后风韵犹存的脸上顿时变了色:“学谁不好要学老五?你敢学我就让你爹扔你去守皇陵。”

  姬冶抱怨:“那五叔怎不去守皇陵?”

  姜太后怒道:“那是你祖父和你爹惯得他。”

  卫繁以为姜太后真的生了气,噤声不语,连身姿都可板正了好些。姬明笙拉她偎在自己身边,笑着安抚道:“太后跟冶儿说笑,倒惊着你,不怕,有我呢。”

  “长公主真好。”卫繁伏在姬明笙膝上,奉上一个甜浸浸的笑。

  楼淮祀眼子快跑出眼眶去,酸水涌上喉咙口,忍不住道:“卫妹妹,你出来有些久,国夫人说不定正担心呢,不如我送你回去?”

  姬明笙摸摸卫繁细嫩的脸颊,道:“我让茜红去跟国夫人知会了,要多留繁繁一会。”看眼儿子,又道,“再者,男女授受不亲,又有你什么事?”

  楼淮祀气道:“我是顺道,我说过驱傩时要去找国夫人问安。”

  姬明笙笑起来:“既如此,快去赴约,大丈夫一诺千金,岂能失信?”

  “不行,我要把卫妹妹送回去。”楼淮祀被堵得快犯起心疾,辩不过亲娘,只好耍起赖来。

  姬明笙低眉轻笑,问卫繁:“繁繁可愿留下多陪陪我?你的几个堂姊妹很是有趣,不如多与我说说。”

  卫繁满心满眼的长公主,点头笑答:“我只陪着长公主,我给长公主说说我大姐姐画得画,我大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,生得也好,处处都比我强。今岁的桃符,还是我大姐姐亲手画的,她还给我写春书。”

  “哦,倒是个慧质兰心的小娘子,几时你带来让我见见。”

  “长公主一定喜欢大姐姐的。”卫繁浑忘了楼淮祀,拣了闺中趣事说与姬明笙听,姬明笙一面认真听着附和几句一面冲儿子挑衅扬眉。

  楼淮祀捂着胸口,他这心疾得下十剂猛药,治好后都要损阳寿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