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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(1 / 2)





  傅昀稍顿,眸光微微一动。

  他不是对周韫信任,只是依着周韫的性子,她没必要费这般心思对付一个奴才。

  后院由她管着,她想处置一个奴才,大可搬到明面上,不知几许法子可叫旁人说不出话来。

  隔了好半晌,傅昀摇了摇头:

  “此事先不用管,将香囊一事查出。”

  张崇刚要退出去,他顿了顿:“那铀儿一事?”

  傅昀早已垂头伏案,闻言,不过平淡一句:

  “井边路滑,有人失足再正常不过。”

  若徐氏无孕,他可用徐氏给周韫洗清嫌疑,但如今徐氏有孕,一个奴才还不值当。

  张崇讪讪,有片刻觉得寒意刺骨。

  相处多年的枕边人说舍就舍,往日爷对徐良娣的偏宠莫非皆是作假不成?

  即使爷下了命令,说铀儿是失足落井,但昨日那情形,谁会不猜测是徐良娣所为?

  倒是周侧妃,明明香囊牵扯到她,只因爷偏袒,就无一人会怀疑她。

  张崇推门出去,抖了抖身子,才抖尽一身寒意而起的鸡皮疙瘩。

  小德子走近,脸色为难:

  “公公,钱侍妾让人送了汤水过来。”

  张崇脸一沉,这钱氏莫不是胡闹!

  昨日爷没在歇息在凝景苑,今日必会给洛侧妃脸面,钱氏这是要截洛侧妃的宠?

  他顿了顿,不敢去触爷的霉头,想起什么,又问了句:“锦和苑可有派人过来?”

  小德子惊讶:“没有,侧妃从没派人来过前院。”

  张崇心中咂摸,摇了摇头,没再说什么,只叫人打发了钱氏去。

  周韫猜得不错,傅昀接连两日都歇在了凝景苑。

  不过叫周韫意外的是,期间,傅昀派人给她送了支淬梅步摇,在里面,藏着些赤红的琉璃玉,在暖阳下,散着淡淡的光,煞是好看。

  见到这支步摇,周韫先是心生欢喜,后又忽然红了脸。

  非是羞涩,而是被傅昀气的。

  时秋见了,还疑惑地问了句:“主子,您怎么了?”

  周韫扯了嘴角,没回答她,怎么了?

  她只不过想起那晚,傅昀说的那句“藏着些”,周韫将步摇放进锦盒中,递给时秋,恼怒:“收起来。”

  待平复了心思,就见时春掀了帘子进来:

  “主子,刘良娣求见。”

  周韫堪堪抬眸,敛声冷淡:“她来作甚?”

  枯井之中忽然冒出香囊,纵使和刘氏无关,但她这办事能力,要来何用?

  不过,周韫思忖片刻,还是让刘氏进来了。

  刘氏一进来,就屈膝行礼,脸带苦涩:

  “侧妃姐姐,昨日香囊一事,是妾身办事不力,望姐姐莫要生气。”

  周韫恹恹地耷拉着眼皮,也没叫起,只平淡地说:“旁人算计本妃,和你有甚关系?”

  看似没有责备,却将两人之间分断得彻彻底底。

  刘氏脸色稍变,她紧紧咬唇:

  “姐姐再给妾身一次机会,妾身定会查出是谁在背后算计!”

  周韫握着一串琉璃珠子把玩,听言,只道:

  “不用了,本妃已知晓了。”

  说至此,周韫忽地想起那日方偌些许慌乱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

  刘氏讶然抬头,她泄了口气,低头:

  “是妾身无用。”

  她话中失落太明显,叫周韫抬了抬眸,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:“你作甚非要和本妃牵扯在一起?”

  刘氏捏了捏手帕,最终还是实话实说,苦涩道:

  “在这后院,身份都不为所重,最重要的是,爷看重何人。”

  爷对侧妃的偏袒,许是侧妃没有察觉,但她们这些后院老人如何不知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