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靳远指着肖月明，嘴唇都在哆嗦，许久方才怒骂道：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？你自己听听，你说的是什么话？”

  肖月明微微垂眸，咬牙道：“您当时怎么答应我怎么答应我妈的？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安分守己也没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吧？您的承诺兑现了多少？您怕我大哥，所以您就能委屈了我是吧？”

  “我告诉你要从长计议，你就是这样给我从长计议的！”肖靳远拍了一下桌上的手机。

  肖月明站直身：“没有人知道这是我，我大哥都说了，我只是个配角，一辈子都是配角。”

  他的双手插在兜里，神色吊儿郎当的。

  那一瞬间，肖靳远的心都跟着凉了。

  他就是想不通，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！

  良久，肖靳远方才闭了闭眼，哑声道：“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
  肖月明心底一凛，下意识抬眼看向肖靳远。

  他是想刺激一下肖靳远，但是……如果肖靳远真的彻底放弃他了呢？

  如果肖靳远意识到，自己真的不成气候，不如扶持大哥了呢？

  肖月明想到这里，心底顿时一片冰凉，嬉皮笑脸地凑上去——

  “爸，我可能的确是天资不如我大哥，有时候做事也混账，但是……”他夸张地比了个敬礼的手势：“我和您一条心啊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
  肖靳远横着眉毛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肖月明笑得更高兴了，用手肘推了推肖靳远：“您看呢？”

  肖靳远的脸色很难看，盯着肖月明看了好一会儿，这才叹了口气挥挥手：“就你会说话！”

  肖月明笑着看向肖靳远，肖靳远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脾气，现在有了你大嫂……”

  “是啊，说起来我大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，爸，我跟您说，我大嫂那性子，只会愈发影响我大哥。”肖月明添油加醋道。

  肖靳远沉默了一会儿，拍拍肖月明的肩膀：“你和我性子像，但是比我年轻时候冲动。”

  肖月明想说什么，犹豫了一下又停住了，只是好脾气地笑。

  肖靳远也就没说下去，只道：“下去时候别嬉皮笑脸的！让你大哥觉得我偏心，日后你更不好做。”
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肖月明努力做出垂头丧气的表情，慢吞吞地下楼了。

  苏溯坐在沙发上，懒洋洋地吃着无花果干，见肖月明下来了，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肖月明的表情，这才靠过去附耳在肖敬廷身边低声道：“演的。”

  肖敬廷眼底添了三分凛然。

  “演技还不怎么样，我看他们在楼上八成是相谈甚欢。”

  她的呼吸微热，在他的耳畔，像是没来由的撩拨。

  肖敬廷轻咳一声，顺手给苏溯理了一下头发，将心头的躁动压了下去，这才侧头看她：“能看出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