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挣7亿和第二春[重生]第6节(1 / 2)





  郭霍联姻那天,天涯论坛被屠板了,以后再也没有当时的盛景,她低声说,“茵茵,以后这位冠军阿姨会嫁给那个拍照的人哦!”

  茵茵吃的肚子都鼓了,嗯个不停。

  回到酒店已经不早,她换好衣服,把女儿交给马浩宸,“我走了,回来给你电话。”

  毕竟身在异乡,马浩宸不放心,“我送你去吧,迷路怎么办?”

  杜莹莹举起一份花花绿绿的旅行地图:“就在东单,地铁一号线就回来了”

  没有百度地图app,也没有4g导航,带一份地图有备无患,四九城横平竖直,又是帝都,她还不至于走丢。

  马浩宸失望地闭紧嘴巴,目送她的背影一步步走远,抱起女儿,“茵茵,帮爸爸个忙,好不好?”

  杜莹莹不知道这些,很顺利的走出地铁东单站,走几百米找到一家中档咖啡厅,隔着窗子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在里面挥手。

  “小白!”“老许!”“莹莹~~”

  上次相聚还是油腻世俗的中年人,上有老下有小,张口闭口“我家娃成绩上不去”“换了辆新车漏油”、“体检重度脂肪肝”,此时视野中一张张青春飞扬的面孔和无忧无虑的笑容,杜莹莹不知怎么,眼眶发红。

  大柏不怕事大,“我靠我靠,来就来吧,激动个啥?”小白蚂蚱似的往左一蹦,露出一个全神贯注看餐单的年轻男人,“look。”

  于耀阳,杜莹莹初中+高中同学,头大大的,外号胖头鱼,成绩一般,家境中等,脑子很好使,人缘非常好,杜莹莹的暗恋者/护花使者no1,班里不少人都知道这段孽缘。

  高考之后,于耀阳勇敢地对杜莹莹表白,后者把他当兄弟,用一张好人卡拒绝了。之后他考上外地大学,第一年给杜莹莹寄回不少特产,什么盛在罐子里的咸菜、手工肥皂和纸叠的玫瑰,杜莹莹觉得吊着人家没意思,只好说“我有男朋友了”,对方才消停,很久没有音讯。

  大四那年,杜莹莹与马浩宸热恋,于耀阳毕业证都没领就赶回杭州,要“认识认识姓马的”。杜莹莹婚礼上,他喝高了,揪着马浩宸喋喋不休“你小子敢欺负她”,后者还没说话,他就吐了马浩宸一身。

  自然地,马浩宸对于耀阳的印象很不好,每次杜莹莹见他都板着脸,几天不说话。于耀阳不算班里发展最好的,却是最活跃的,久而久之,杜莹莹为了避嫌,也就很少在高中群里冒泡了。

  记得最后一次聚会,36岁的于耀阳新买了学区房,给三胎女儿上重点小学,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。

  此时此刻,27岁的于耀阳瘦瘦高高,头发长长的,有点文艺青年气质;他瞄杜莹莹一眼,不知哪根线搭错了,双手捂着脸,趴在桌面不起来。

  同学们哄堂大笑,端起冰水往他头顶弹一弹,于耀阳像一只太阳底下熟睡的狗子,动也不动。

  说是“十年大聚”,不逢年不过节,只是个恰逢奥运的周末,一个高中班级40来人,今天赶来15个。

  两张临窗桌子并起来,有人掏出扑克牌,提议打升级或者敲三家:大学四年,学业一般般啦,提升最快的是牌技和网游。

  大柏叫着“俗不俗,low不low?”把桌面收拾干净,杯子推到一边,“天黑请闭眼,咔嚓咔嚓,有不会玩的没有?”

  杀人游戏嘛,杜莹莹是玩过的,且很精通:曾有几年,她和马浩宸沉迷于此类推理游戏,每周和同事朋友轮流做东,废寝忘食地一杀就是7、8个小时,天黑都不知道;后来有了手游,就没兴趣玩这个了。

  于是她兴致勃勃换了座位,凑齐12个人,确定一遍游戏规则,就抽出法官,开始游戏了。

  前几局还好,杜莹莹属于牌技高的,心理素质也行,基本能活到最后,第六局一开始,她就被匪徒秒杀了。

  “我先说,我是良民。”杜莹莹眯着眼睛,用专业目光按个审视,“上一局我是警察,我活到最后,把所有凶手都揪出来了,这次一定是这些坏人报复我,支书啦,晏子啦,土豆啦,还有胖头鱼。”

  于耀阳正默默喝水,噗一声喷了,“骗人,我从来不杀女人,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。”

  小白被喷了一脸,用纸巾使劲擦。“我不行了,我中毒了,给我老婆打电话,让她养好我儿子,长大给我烧纸,告诉我儿子,仇人是胖头鱼和杜莹莹。”

  于耀阳遮着脸,“欺负人呢?欺负我没老婆啊?”她又笑又叫,“关我什么事?”

  众人捶桌顿足,笑声几乎把屋顶掀翻了,一位服务生却走过来,压低声音,“麻烦您小声点,有客人投诉了。”

  真扫兴,咖啡厅就是这点不好,众人没了兴致,收拾东西结账走人,打车直奔雍和宫。进了钱柜ktv,十多人要了个大包,果盘冰淇淋啤酒一通点,还开了瓶红酒。

  “今天算我账上!”于耀阳单脚踩着吧台,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,见大柏小白煞有其事叮嘱服务生“先来两打路易13、两打轩尼诗漱漱口,再上鱼翅鲍鱼、海参刺身”,扑过去把他俩压在底下“你们这些禽兽~”

  很多很多年没踏入ktv了。

  深红u型沙发,五颜六色的射灯,堆满啤酒、冰块的茶几,对面是独唱吧台,可供客人高歌一曲,在杜莹莹眼里,很有点年代感。

  现在是2008年,再过7、8年,智能手机、4g席卷世界,长江后浪推前浪,曾经风靡一时的ktv就被夜店、电竞、手游、短视频和直播淹死在沙滩上,只有老人偶尔怀怀旧,唱一首夕阳金曲。

  流光易逝,没有什么永垂不朽。

  对面四个男生打升级,吆五喝六十分投入;吧台被晏子占据,闭着眼睛唱《棋子》,有点像开专场演唱会。

  下一首是刘若英的“后来”,杜莹莹拿手曲目,专门练过的,获得一致好评,外号“刘莹莹”。

  “哎,你家两个店加起来,每月能挣多少钱啊?”不知什么时候,于耀阳坐过来,举着个沙锤晃呀晃。

  于家是开棋牌室的,地段很好,客流不断,于爸爸于妈妈把隔壁店面包下来改成杂货店,又开了两家分店,不显山不露水的,挣得比大部分同学的家长多得多。

  杜莹莹家里也开店,向来和他很有共同语言,课堂嘀嘀咕咕打打闹闹,下学去对方店里玩,比普通同学多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默契。

  她实话实说:“大学那几年,每月挣一万,现在不行了,成本上来了,有个员工回老家,还有个要提工资,不回来了,招不到合适的人。我妈妈看我哥哥的小孩,我爸爸身体也不好,忙不过来,打算关一间。”

  上一世,杜国志又坚持几年就不做了,好在一直交着保险,退休金是不愁的。

  于耀阳搓搓脸,“我家出了点事,妈的。”

  她好奇,“什么呀?”

  “我家门口那间店,有几个人天天喝酒打牌,跟我爸混得铁熟。”他在北方城市上的大学,满口北方普通话,“6月份有个50多岁的男的,姓徐,打了两把牌,趴桌上睡着了。我爸没当回事,去隔壁看店,把那人给忘了。第二天早上一开门,姓徐的早没气了。”

  糟糕!做生意最怕遇到这种事,她皱着眉,“后来呢?”

  于耀阳咕嘟嘟喝一瓶嘉士伯,酒瓶一顿,“姓徐的老婆孩子带着一群人把我家砸了,警察也不管。我爸我妈赔给姓徐的家里30万,还不行,又给了12万才算完。店黄了,当年签的长约,租也租不出去,只能干耗着。”

  杜莹莹默然,试探着问,“你怎么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