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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琴姬抱琴从房间走出,隐隐约约听见十七在喊狐狸,匆忙走过去,果然,十七追着狐狸满院子跑。她忍不住笑,又忍不住满眼的惊喜和惊艳。

  狐狸站住,不要跑!站住!元十七自认身手够敏捷了,却连只狐狸都逮不到,围着庭院跑了足足三圈,狐狸没累,她先累了,拄着膝盖,上气不接下气:跑什么?我又不吃狐狸肉。

  白狸看笑话似地左右摇头,落在头顶的桃花瓣被风吹拂到少女眼前,琴姬指尖拈花,笑容烂漫:白狸?

  她一声轻喊,大狐狸欢快地跑过去,一鼓作气跳进她的怀抱。

  元十七看傻了眼,醋得不行,一语道破真相:好啊你这只色狐狸!喜欢阿姐不喜欢我!

  她这么没大没小,昼景没和她计较,埋在少女怀抱,轻嗅了一口冷香,只觉近日来的疲惫都跟着消了。

  果然,温柔乡才最适合她。

  白狸,你想我了,是吗?克制着欣赏,琴姬意有所指。

  大狐狸毫不见外地伸出舌头舔.舐少女指尖,琴姬面色微红,在光线映射下,比那一树的桃花都要娇艳。

  狐狸尾巴热情地缠着她脖颈,活生生的狐狸围脖,整整圈了两圈,春风洋溢,毛发贴着脖颈细腻的肌肤,有点痒,即将出嫁的姑娘笑得温柔可亲。

  元十七看得眼热,阿姐抱狐狸,她只有抱猫。哪知没良心的肥猫一脸嫌弃地拒绝她的疼爱,谄媚着跑到新主子跟前争宠。

  结果被白狸一道眼神瞪得怂成团。

  哈哈哈哈哈,阿姐,这狐狸你给哪找来的?

  琴姬笑笑不语。

  她有了恩人陪伴,弹琴的兴致顿减,典型的重色轻妹,可惜,一无所知的元十七离开前还十分操心,不厌其烦地嘱咐一番,唯恐阿姐胡思乱想弄得心情不好。

  婚前焦虑的也不止阿姐一个,这些天她问了很多出嫁的世家贵女,多多少少都有和阿姐类似的症状,不过嫁了人也就好了,景哥哥待阿姐有多好,元家上下都是满意的。

  春日生发,春意盎然,春花盛放。庭院寂静,猫儿委委屈屈蜷缩成球,蹲在花圃前瞧着对面那只凶巴巴的狐狸。

  琴姬亲吻白狸尖尖的耳朵:你总算来找我了。

  听闻此话,昼景不禁后悔自己钻了牛角尖,没想到用狐形来偷会。

  不过你来了,我心里就踏实多了。她笑了笑:恩人,要成亲了,你准备好没有?

  这次的成亲,是真正意义上为世人所知的结合,是一辈子的事。昼景眼睛转了转,虔诚地吻那一头青丝,雪白的爪子搭在少女肩头,吻慢慢从发顶落在额头。

  她没说一句话,琴姬却懂了。

  她们都在期待两日后的婚事。

  谢温颜站在庭院门口,安安静静看着梨花树下怀抱狐狸的少女,神思恍惚了一瞬十四笑得可真灿烂。

  还有这只狐狸

  雪白,漂亮,满身灵气,表情生动自然,皮相无一丝瑕疵。像极了传说里宁夫人常年抱着的爱宠。

  念头在脑海稍纵即逝,她顿在那,看着映入眼帘静默相处的画面,竟生出不便打扰的错觉。犹豫再三,退出此地。

  琴姬根本没察觉阿娘来了又走。

  三月三,天还没亮,闺房灯火通明,琴姬一整晚激动地没睡好,好在天生丽质,又逢喜事,红光满面看起来比其他时候都要美。褪去了一身的冷冽清寒,有了新娘子的娇羞。

  再舍不得女儿出嫁,谢温颜在这一天还是面上带笑。

  元赐也是嫁女,但他男子身份,顶多只能提点几句,其他的话还是得交给妻子来说。

  阿娘那日说的话,可都记住了?

  琴姬沉浸在离家的伤感,眼圈微红,谢温颜暗道她再怎么冷性也是脸薄,轻声道:没记住也无妨,阿景会教你的。喜欢他是一回事,也不要纵着他,否则伤了身子,受苦的还是你。

  她的话直白,哪怕是私下里的嘱咐琴姬也晕红了脸颊,只觉心里起了燥热,对之后要面对的种种不敢想象。

  母女俩说着体己话,谢温颜感慨地看着身穿火红嫁衣的女儿,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留在身边没多久就要成为人家的妻子,以后还会是孩子的母亲,她满腹的怜惜不知如何吐露为好。

  年初一的时候星棠家主跟着阿景来家里吃团圆饭,对女儿是出奇的敬重,偶尔眼神蕴含着藏不住的孺慕,可是惊了不少人。

  关乎这一点谢温颜想了很多,关乎女儿的身份她也有过不知多少离奇的猜想,但那些猜想到了此时都沉入心底,她不需要知道真相,不需要想太多,她只要晓得十四去了昼家不会受委屈就好。

  给人做继室的滋味不好,庆幸的是她的十四嫁进门不会被刁难。

  也没人敢刁难。

  母女家携手走出门,元十七吸了吸鼻子:舍不得阿姐

  她红着眼睛,小兔子似的,琴姬颇有嫡姐风范地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:嫁到昼家,我还是你阿姐。十七想我了,随时来玩。

  她压下那份既甜且酸的感受,环顾在场的亲人:我也会想你们的。

  以她的性子,除了面对心上人时,极少说一些情绪外露的话,如今说了,又是在出府的时候,元十六刚要落泪,琴姬话音一转:大喜的日子,不准哭。

  十四姐,呜呜

  然后被元十五轻轻地拍了头:阿姐是嫁人,又不是出家当尼姑,哭什么?

  一语惹来一片笑声。

  一水的称赞中,前院来人催:来了来了,迎亲的队伍来了!新娘子呢?

  昼家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停在元家门前,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喜服,柔美风流,艳色无双,围观的百姓里年岁大的看到这副画面不知为何高兴地落了泪。

  新娘子迟迟不出门,昼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,故作悠闲地问道:老伯,我娶妻,您为何要哭?

  没想到会被这位问话,老伯一把年纪了,头发花白,喜极而泣:老朽只是想到几十年前家主迎亲的一幕,如今再娶,总觉得有种感动在里头。

  大周的百姓都愿他们匡扶社稷貌美俊秀的家主得偿所愿一生满足,可惜宁夫人逝去,家主为爱白了头,如今再娶,触景生情的何止老伯一人?

  但也有人问:家主有了继室,置故去的宁夫人于何地?

  气氛一滞。

  所有人都以为马背上的人会不悦,哪知昼景笑颜明灿:我永远爱她。这一世,下一世,生生世世,我们都会在一起。

  这话就差说我娶的从来都是那一位,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元家众人簇拥着一身嫁衣的新娘子走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