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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妃无宠却有孕了第43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听闻赵夫人寡居。”林绿萼知晓她是故意洒落酒水,却未猜到连露出红痕也是故意的。

  赵夫人与林绿萼个子相差无几,她揉了揉脖子上的痕迹,一脸沉迷的说:“是个很有灵气的少年呢。床笫间也很有活力。”她凑到贵妃耳畔,呵气如兰,“搅得人如临仙境。”

  林绿萼面泛桃红蹙起眉头,怎么?她想送她几个面首?难道她觉得其他人的礼物不够心意,她想另辟蹊径?林绿萼被这个念头吓到,小退了半步。

  望着贵妃震惊的瞳孔,赵夫人颔首淡笑,“贵妃可想去看看?”

  林绿萼摇头,春光洒在她明媚的杏眼中,可见几分局促,她慎重地拍了拍赵夫人的肩膀,“这些事,还望夫人谨慎。若被族中叔伯知晓,恐怕会招致权柄旁落。”

  “噗。”赵夫人察觉到她想歪了,不禁好笑,林绿萼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啊,她只好把话说得更明郎些,“是贵妃认识的少年呢。”

  “你什么意思?”林绿萼这才意识到不对,放在她肩上本是劝慰的手一下缩紧,抓着她的衣裳,衣上的繁复花纹有些扎人,“你是说……”等等,她久居深宫怎会有认识的少年郎,偏这少年郎还躺在赵夫人床上,这人莫不是用激将法在引她说出不当的话。

  “贵妃可愿去我房中一看?他还在小憩呢。”

  赵夫人微昂下巴,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,林绿萼非常不爽,因为这笑容她很熟悉,她平日里也常用这种姿态挑衅厌烦的妃嫔,“带路。”刚走几步,她突然冷静下来,这半日相处下来,炸桥、讨好、佯装、挑衅……赵夫人绝不简单,说不定是布了局惹她进去犯事。

  “檀欣,温雪,你们随我一起。”林绿萼唤来婢女。

  赵夫人淡笑,凑到她近旁幽幽怨怨地低声说:“贵妃喜欢的人儿,被这么多双眼睛看到未着片缕的样子,贵妃不会心痛吗?”

  “赵夫人,本宫可以以不敬之罪,命人将你处死。”林绿萼抬手,她心如鼓擂,赵夫人太过从容,云水一定出事了。

  赵夫人带着她在廊腰缦回的赵府走了片刻,到了她的厢房,她的笑容似怒放的春花,缓缓推开房门,然后回头看向贵妃。

  林绿萼往里张望,忍不住嘁了一声,白了赵夫人一眼,“人呢?”

  赵夫人回望里屋,面上一青一白,樱桃小嘴半晌合不上,人呢?她正烦躁之际,听到院外传来的喧哗之声,一个奴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喊道:“夫人,不好了,粮仓着火了!”

  第68章 娉婷  去憎恨吗

  街上响起锣鼓之声, 百姓尖声喊着: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赵家贩米,城中有一个储存粮食的仓库,距离赵府不远。

  赵夫人看到不远处升起的冲天火焰, 严肃地对仆从说:“去救火。”她转身,却被林绿萼扯住胳膊。

  “你刚想让我看什么?话不说清楚, 就这么走了?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吗?”这赵夫人不过是商贾之家的掌权人,竟然毫不顾忌她贵妃兼林氏独女的身份,林绿萼略感惊讶。

  赵夫人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,咬着下唇, 似乎受了委屈, 泪水屯在眼睑,“妾身不解贵妃何意。”

  林绿萼拉着她的胳膊, 柳眉上挑,“未着片缕的、正在小憩的少年郎呢?夫人方才一脸笃定地引我过来, 如今却没有一句解释吗?”

  赵夫人瞥了一眼院里躲在角落张望的奴仆,对着他们眨眼示意, 不时就有更多的人堆在院门。她朗声说:“妾身衣衫污秽, 不堪侍奉贵妃宴饮,只好回房换衣。娘娘却随妾身走进内院, 妾身真不知贵妃何意。”

  她双膝跪在地上, 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贵妃, 额间花钿随着她的蹙眉皱成一团, “贵妃小醉, 妾身伺候不周,还望贵妃息怒。”

  林绿萼真是拿这睁眼说瞎话的女人没办法,她眼角余光瞟到十来个赵府的奴仆在院门、院里张望,胆怯哆嗦着不敢上前, 又有跑来回禀火势的家丁在门口踟蹰着,紧张地望着夫人。这场景倒像是她醉酒发起邪火,故意为难赵夫人。

  乳母抱着一个三岁多的男童立在门边,男童挣脱了乳母的怀抱,跑到赵夫人身旁跪下,奶声奶气地哭喊道:“贵妃娘娘,铮儿愿代母受过。”他泪水从圆润的眼中大颗大颗地流下。

  赵夫人跪在地上抽泣着抱住长子赵铮,哆嗦着说:“铮儿,快下去,快回你的房里去。”

  林绿萼看着赵夫人与幼子抱头哭泣,只好露出淡淡的笑容,赵夫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戏,这孤儿寡母受强权欺负的委屈模样我见犹怜。

  檀欣也凑到她耳旁劝:“娘娘,算了吧,初来显州就与人为难,传回京都也不好听,还会坏了娘娘的名声。”

  “夫人,快去救火吧。”林绿萼含笑扶她起来,又扶着檀欣的手往外走,胸口一股邪气堆积。

  这赵夫人身上不知擦了什么香粉,林绿萼放开她后,抬手就闻到了手上沾染了她衣衫上的香气,甜软柔腻。

  她没再回宴席,而是从正门坐马车离开了赵府,一路回到驿馆,林绿萼坐在塌上,怔怔地喝茶醒酒。

  她大致地想了想,宁离离与她有多要好,赵夫人应就有多恨她,毕竟林家一直仗着强权在背后协助宁氏,宁氏的生意压着赵氏越做越大,赵夫人许是怀恨在心。可是赵夫人一介平民,她竟然有这个胆子,敢报复到贵妃头上?

  她正在出神,驿馆的窗户从外打开,凉风袭到面上,她看到有人翻窗进来,忍不住惊呼出声,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,又赶忙捂住嘴巴,“你怎么了?怎么如此狼狈……”

  她放下茶杯急匆匆跑到窗边,十来日没见到他,他头发散乱地垂在腰间,衣衫单薄,浑身湿透,面色苍白若雪,翻窗爬进来后,坐在地上半晌喘不过气来,他声音沙哑,喉咙里嘟哝出一句,“姐姐。”

  “我好想你。”林绿萼霎时红了眼眶,粉拳打在他胸口,“让你别离开我,怎将自己弄成这样?是那个赵夫人害的?我去杀了她。”她一拳打下去,却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,她忍不住凑到他胸口,是那股甜软柔腻的味道。

  “你和她,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。”她突然想到赵夫人的污秽之言,再加上自信带她去房中,没见到人时面上闪过的一丝惊讶。

  云水清亮如水的眸子微闪了闪,眼中带着几缕血丝,“没有,她……姐姐快离开隆康镇吧,她意图谋害姐姐。”

  “我叫上随行的几百侍卫,将她赵府抄了!”她也只是过过嘴瘾,哪能无罪欺压百姓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我们到了隆康镇七日……”他湿润冰凉的衣衫粘在身上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
  林绿萼扶他起来,他沉得很,苍白的手腕上有两圈显目的淤青,露在外面的脚踝也伤得不轻,她眨了眨快要落泪的眼,憋回心里的怀疑,“饿了吗?我去传膳。我再去叫人烧水,你身上太凉了,先沐浴吧。”

  云水躺在床上点了点头,想讲述一番这几日发生了何事,头刚沾到枕头,提着两日的心舒缓下来,一时竟睡着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两日前,一直称事忙无暇接见他们的赵夫人突然邀请他们到府上赴宴。

  他们这几日也没有闲着,私下里做了许多调查。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,赵老太爷和赵夫人的夫君都是突染伤寒,久病未愈去世,而她夫君的原配,家里是走镖的,身强力壮,亦是病来如山倒,骤然离世。

  赵氏叔伯们一直以此攻讦她,说赵夫人谋害家主,阴夺掌权之位,只是没有实际的证据。

  她夫君死后,夫君宠爱的姬妾邓氏被打发去了附近镇上的田庄里,许二私下去查看,发型邓氏前不久忧思成疾病逝了。许二将她的尸体挖出来,找仵作来验了尸体,是中毒身亡。只是这是何毒,却无人认识。

  他们又四下走访,得知在赵夫人夫君尾七的时候,隆康镇上的一些卖天竺、西域物品的店铺纷纷倒闭,说是缴纳不起商铺的租金,而那些铺子都是属于赵氏的。据说是赵夫人将店铺收回,改卖绫罗绸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