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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独有偶_17(1 / 2)





  “你开车……”

  “两个咬什么耳朵呢!”包同擦了一把脸,看见梁厉和詹之行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,一下子提高了声音。

  “老包,你的酒不能不喝,梁厉最近又不能喝……”

  包同立刻打断他:“他是没了肝还是没了肾,怎么就不能喝?”

  “我来替吧。”詹之行静静把话说完。

  包同一下子笑了:“好嘛,小詹,现在倒是你护着梁厉了。你要喝也行,两杯。我先干了!”

  他喝酒倒是爽快,在下属们的喝彩声里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,酒杯倒扣在台面上,又是一阵叫好。喝水漱口的时候包同一个劲地拿手指着已经转到詹之行面前的杯子,詹之行既然答应,也在众目睽睽之下,一口一口地把两杯酒就这么喝下去了。

  这下连包同也挑了挑眉,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后说:“小詹,能喝嘛。”

  詹之行脸色一点也不变,微微一笑:“不太喝。”

  本以为喝到这里差不多就要散了,梁厉有点担心詹之行这一下喝过头了,正要问,包同又叫住他们说:“唉,老同学这么久不见,不然打两把,重温一下老时光?我可是专门叫了人来陪打的。”

  这些人情上的往来应酬梁厉有段时间没碰过,如今被老同学这么一把全招呼上,又是陌生又是有点头皮发麻。他又看了一眼詹之行:“老包,改天吧,今天你们两个都喝得不少,还怎么打?”

  “不把他灌醉哪里敢和他打牌?梁厉,我说这没几年不见啊,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,不像话啊!人家小姑娘都等着了,你好意思嘛?小詹,快,喝酒的是你,赶快给梁厉做个主。”

  梁厉拿目光示意詹之行,眼神里分明是“老包有点高了,怎么办”;之前灌下去的酒像是就这么在空气里蒸发了,一点也没在詹之行的皮相上反应出来,他也看回去,无声地说“那就打吧”。

  十年前八个人的寝室正好开两桌桥牌,詹之行和梁厉总是搭档打对家,但这些年来,他们又哪里再一起坐在过同一张牌桌上?梁厉对詹之行的水平没什么谱,自己反正是多年没打了。既然已经决定打,他就笑说:“打是可以,反正赌钱我没有,罚酒喝不动,还打不打?”

  包同大笑:“就是打个牌重温一下,怕什么?老同学好久没打牌了。”

  包同的牌搭是他手下的一个秘书,年纪轻轻的姑娘,生得眉清目秀身材也好,笑起来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,甜得很,也是p大的毕业生,学金融数学,说起来要恭恭敬敬喊詹之行一声“大师兄”。梁厉起先没猜死两个人的关系,后来牌桌上打完两句,看看彼此说话的神情和端茶倒水的姿势,心里也就有数了。

  包同和那个叫阮玲的女人默契很好,加上梁厉这几天睡眠不足,之前的几局并不怎么顺,詹之行和梁厉这边是输面多赢面少,第一轮打到大满贯,输了近千分。梁厉扔牌的时候想起当年,真是和詹之行两个人打遍全系都无敌,不由得感慨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,嘴上却不认输,拆了新牌洗牌的时候对包同说笑:“老包你这才叫老而弥坚,姜越老越辣啊。”

  “小阮叫牌也叫得好。”包同放下雪茄就去端酒杯,杯子里的冰块在晃荡里轻轻作响,“小詹,真的喝多了?不是你的一般水准啊。”

  包厢里大家都脱了外套,詹之行穿一件米色的高领开司米,灯光下脸色如常,眼睛却更深,完全看不出一口气喝下去小半斤高度酒的样子。听见包同的话,他才把目光从梁厉洗牌的双手上收回来,抬眼微微一笑:“很久不打了,要和梁厉好好磨合一下才行。”

  “多打几盘感觉就回来了。”

  果然到了第二圈上,那些业已久远的默契又悄悄地回来了,怎么叫牌,怎么给信号,怎么算对方的位置,又怎么算手牌……梁厉脑子是真的有点算不动了,索性把概率全部丢给詹之行去算,等詹之行做了几回庄家,他算是看明白了,他是真没醉。

  阮玲绝对是此中高手,算起牌来那是寸土不让锱铢必较,又是詹之行的上家,两个人打着打着就不作声低下眼睛,一看就是在算牌。见状梁厉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笑容来,也振作起精神开始打牌。

  不知不觉已经打完六轮,正好是输赢对半。梁厉已经是忍不住地哈欠连天,詹之行低头一瞄手表:“两点了。老包,打完这局散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  “你看看,你明明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小的,怎么最先熬不动了?你说是不是,梁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