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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既然没有人指使,那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污蔑一个无辜的人?又为何发现事情即将败露,居然铤而走险毁坏证据?”

  即使翟启宁步步紧逼,刘山峰也只是扫了一眼常军,并不紧张,张口就答,“我是酒吧的经理,除了基本工资,每月很大一部分收入是靠酒吧的收益提成。如果这起杀人案,一旦被爆出来,肯定会影响酒吧的收益,也就是影响了我的收入。所以,一开始我是打算知情不报的。”

  他舔了舔唇,接着讲,“但是关小姐已经报警了,我只好改变策略,如果这起案件受害人是酒吧内部员工,但犯罪嫌疑人是外头的人,酒吧至少不会被停业整顿。收益短时间会受到一些影响,但利用好舆论,说不定还会有好奇的客人慕名前来,损失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。因此,我找上了李子强,跟他合演了一场戏,把嫌疑推到了关小姐身上。”

  两段长话说完,刘山峰端起桌上的一杯水,“咕噜咕噜”喝了个见底,放下杯子的时候,胸脯还在剧烈地一起一伏。

  粗粗听起来,他的解释似乎是合理的。

  看他的水杯空了,翟启宁起身替他续了一杯水,刚转过身,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。

  “谢谢。”接过翟启宁递来的温水,刘山峰咽了咽口水,简短地道了声谢。

  自然地落了座,翟启宁才摸出裤袋里的手机,是关妙发来的短信——“他在说谎,发现尸体后曾多次打电话,有人通过电话指挥他。”

  短信不过寥寥二十多个字,翟启宁一晃眼就看完了,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,淡淡一笑,“我很好奇,刘先生做这些事情,有知会过老板吗?”

  刘山峰的身子一顿,很快就恢复了常态,抱住那杯温水,不断地搓着杯身,眼角的余光总往常军身上溜。

  翟启宁身子往后微仰,把这一切尽收眼底,冷声道,“这个问题,对刘先生来说,貌似很难回答呀?”

  “没有。”

  刘山峰闭了闭眼,飞快地回答了。

  “翟先生,这么晚了,你们该问的也问了,可以让我的委托人去休息了吗?”常军护在刘山峰身前,适时地拦阻了翟启宁的进一步问询。

  他个子不高,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样儿,“况且,我的委托人已经承认,他做错了一些事,但他现在很配合你们的调查,认错的态度也很好,我想咱们还是等着最后的宣判吧。”

  话说到此,审讯也进行不下去了。

  走出审讯室的时候,关妙提议,“刘山峰这么嘴硬,我们是不是去问一问李子强?”

  翟启宁的步子很快,在长长的走廊里直往前冲,“不用了,陶阳说了,李子强和刘山峰都是常军的委托人。酒吧的老板早就透过常军的口,把他们收买了,所以我们再怎么询问都只会是这个结果——他们俩把关乎酒吧的罪名都扛了下来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呀?酒吧的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关妙几乎要跳起来,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,但没想到有钱也能指黑说白。

  翟启宁止步,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倦意,“这个问题,只有亲自问一问那个神秘的老板了。只是,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是问不到了,手底下的人认了罪,他就不需要出面了。”

  走出审讯室,已经是凌晨两点半,翟启宁索性把办公室里的弹簧床让给了关妙,“现在太晚了,让你单独回家太不安全。但是……我也很疲倦,没办法送你,你可以将就几个小时吗?”

  他半仰在圆角的单人沙发里,用湿巾细细地擦拭双手,而后抬手揉了揉眼角。这两日的奔波,低落的情绪一旦撕开了一条口子,疲倦就排山倒海似地袭来。

  “我很好打发的,只是……我若占了这张床,你睡哪儿?”

  关妙讪然一笑,看着他疲惫的模样,心底浮上来一丝莫名的难受。

  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,绝不是刘山峰说得那样,他也绝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。然而,有大律师常军护航,他不仅掩埋了真相,甚至可能因为现在的良好态度,而在之后的审判中获得轻判。

  关妙想到常军那张脸,笑意盈盈,却如一只狐狸般狡猾,心底轻叹了一声。

  她几乎以为翟启宁已经睡着了,却忽然听他闷闷地答了一句,“我在沙发上睡,如果你介意,我可以出去。”

  “不用,就几个小时,明早还要去找贺莉和严欢。既然刘山峰和李子强不可能是杀死李毅的凶手,那么咱们把凶手找出来才是最要紧的。”关妙是在安慰他,比起戳破“暮色”酒吧的如意算盘,揪出杀死李毅的凶手,显然更重要一些。

  翟启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豁然起了身,“不错,我啊,就是失败太少了,才会纠结于一时的挫败。谢谢你提醒我。”

  关妙敛眸低头,脸上飞起一抹浅浅的红晕。

  “我不睡了,再梳理一遍线索,所以……你可以放心了。”后半句话,翟启宁意有所指,不怀好意地的扬了扬唇角。

  他说着,就起身泡了一杯咖啡,不加糖不加奶,闻着就苦。

  关妙抢过咖啡杯,藏在身后,“你还是睡会儿吧,不然身体熬不住。”

  他不允,微微扬起脸,秀出微抿的唇线,有几分傲娇,“我感觉很累,但是又睡不着,还不如为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多奋斗几个小时。”

  关妙摇头,灵光一闪,下了最后通牒,“咖啡放着不准喝,等我五分钟。”

  她拔腿就跑去了茶水间,从冰箱里翻出了牛奶,还有一袋红枣,是许棠棠今晚新鲜采购的,她还特意交代过,不能买裹了糖渍的蜜枣,要买最简单那种红枣。

  “偷偷溜进茶水间,又给翟先生做什么好吃的?”她路过大厅时,就被许棠棠盯上了,跟在后头溜进来,挤眉弄眼地问。

  只有五分钟时间,关妙忙碌地用小刀挖出红枣的核,头也不抬,“你是狗鼻子呀,这么快就跟过来了,红枣牛奶,要不要?”

  她的动作十分灵巧,左手两个手指箍住红枣,右手的大拇指按住红枣末端,刀尖顺着拇指往红枣中间快速一挖,核就被撬了出来,但除了挖出一个洞,红枣看上去竟然完好如初。

  许棠棠来了兴致,也学着她的样儿,但费了好大的劲儿,才挖出一颗红枣核,可那颗红枣也被她挖烂了,皮肉模糊一团。

  “娇小姐,你就是吃东西的命。”关妙嬉笑着,从她手里抢下剩余的红枣,让她在一旁等着吃。

  许棠棠也不害臊,反而有几分洋洋得意,“我妈也这么说,以后嫁个会做菜的好老公。”

  挖了一小撮红枣核,关妙手起刀落,三两下就把椭圆的红枣切成了片,加了牛奶放进锅里熬煮。为了节省时间,关妙开了大火熬煮,待锅里的牛奶冒泡时,用长勺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地搅拌,时不时还挤压被煮胀的红枣片,把红枣的味道释放出来。

  很快,浓郁的牛奶香气就飘了出来,伴随了甜丝丝的红枣味儿。关妙动了动鼻尖,嗅到红枣的香味完全混入了牛奶,立刻关了火。

  茶水间里没有漏勺,她只好用筷子,一个个把红枣片夹出来。红枣片已经熬煮成糊状了,滑不溜秋的,但关妙自有一套办法。她眼睛死死地盯住锅,一夹一个准,而且出手速度很快,红枣糊还没来得及滑落,已经被她丢弃在了一旁的空碗里。

  不过片刻,红枣糊尽数被夹了出来,她把锅里的牛奶盛出来,逐一分装,刚好装了四大杯。

  许棠棠也不怕烫,刚盛好就摸过来端走了一杯,急不可耐地往嘴里送,“头一回见这么煮红枣牛奶的,我得尝尝。”

  眼看就要触到杯口了,凌空被关妙截了走,“你急什么,还没做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