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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(1 / 2)





  落花米碾成了细细的米粉,在大黑锅里用小火慢慢炒到变黄发香,再用同样的法子把松子仁儿也干炒到香脆,外面的一层薄皮被烘到噼里啪啦作响,很快就都酥了,随手一拈就成了碎末儿。

  再把松子仁儿碾碎和炒香的落花米粉拌在一起,倒进去一份糖一份水慢熬出来又放凉了的糖液再搅匀,装在四四方方的木盘里压实。

  那两个修士眼睛一直盯着宋丸子的动作,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,心里还打了个突。

  用刀将结结实实的松子糕切成小块儿,宋丸子先取了一块咬了一小口。

  香甜可口,入口即化,好吃。

  松子里的灵气不多,宋丸子完完整整地吃了一小块松子糕,心满意足。

  抬头看看那两个修士,她笑着说:“你们也是出了力的,来尝尝我的这松子糕?”

  两人互相看了看,抱着以死报效落月宗的决心,各自拿起一块儿陌生的、掉渣的、闻起来香香的东西放在了嘴里。

  火候恰好的米粉和松子仁儿粉因为糖汁融化而瞬间散进了嘴里,浓而不腻的甜香气充盈着他们的口腔,浸在了口齿之间,浸在了舌头下面,无所不在,宛若幻境。

  “你们也是辛苦半天了嘛,随便吃啊。”

  宋丸子眯着眼笑了笑,回了楼上休息。

  守着这么一片松林,能吃的花样儿可真不少,弄点松枝做熏鸡,或者弄点松木晾干了烤鱼……若是时间够的话,还可以烧点松木炭,再用点儿黄泥做个“叫花鸡”。

  应该都别有一番风味儿吧?

  当天下午,宋丸子做的“松子糕”就被送到了落月宗掌门明宇道君的面前。

  明宇道君如今已经是元婴中期修为,虽然年已千岁有余,看起来也不过是个眉目威严的中年人。

  “她也不怎么修炼,就是看风景,让我们在林子里给她找东西,掌门,我们用返影石将她做此物的一举一动都存了下来。实在看不出她用了什么功法,也未见她动用灵识。”

  那两个筑基弟子退了下去,明宇道君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玉石案上。

  “就是如此一个蝼蚁,竟然也能搅得我落月宗不得安宁!”

  元婴期的威压彻底释放,让这整座殿堂都为之震颤。

  这时,一个须发皆白的少年走了进来,毫不在意他的威势,拿起那松子糕仔细看着,说道:

  “此物中确实不含煞气。红露松的松子,落花谷的内仁,秋花蓝竹的汁液……此物有凝神静气去郁解燥之效,师兄你现在还真该吃一块儿。”

  看看那“少年”,落月宗掌门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“师弟,就凭着这些东西,她也敢来跟我们宗门争道统?!”

  少年样貌的人笑了:“各界道统之争又何时停过?师兄,这些年别的宗门都觉我落月宗声势太大,我们不妨将这道统之争做得更漂亮些。”

  “师弟,对这所谓食修你可知道些什么?”

  “我极少去上界,只知道有一派修士靠做祭品祭天道求来修为,被称为灵祭派,倒和这宋丸子的道统有些相似。”

  明宇道君眉头微皱,沉思片刻,语气中仍带余恨:“待道统之争结束,我必要这辱我宗门蝼蚁挫骨扬灰、魂飞魄散。”

  “师兄,五大宗门之人将至,我们落月宗也该扫榻相迎了,也对那要争道统之人好些,毕竟她是孤身一人而来,我们落月宗要让她输得整个无争界都信服。”

  远在松海听涛楼的宋丸子打了个喷嚏,挥挥手对一个筑基期修士说:

  “我看那棵松树长得不错,你去砍了搬过来我看看。”

  第54章 对论

  “不愧是修真界的松树。”

  站在落月宗松海听涛楼的顶层, 看着大铜盆里的松木被烧到哔啵作响, 宋丸子又一次感叹道。

  这松木含油量不高,烧起来的气味却很香, 还是一种干净的清香。

  “就是这柴劈的太一般了。”

  站在旁边的两个落月宗弟子已经被她磋磨惯了,不会轻易变脸色, 只是那面无表情的脸, 更加面无表情了。

  天知道他们这几日是怎么过的, 后山的松木本是落月宗里极美的一景, 尤其是日落时分, 红日笼罩栖凤山,将终年不歇的云烟映得姹紫嫣红,与百里碧松林海上下相对, 每日都会有很多同门来后山观景。

  那日他们砍树的时候正是日落,一片红云霞光中, 不知多少同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二人砍下了一棵长势极好的松树。

  不止要砍树, 还要把木头劈成小块堆放在楼外,这两个修士皆擅长金属性功法, 一道金光化作万千利刃,就将树砍碎成柴,其实他们更想将那站在楼上看风景的某人当这树一样砍了。

  一定砍得整整齐齐, 不大不小。

  松木柴劈好了也不能立刻就用,足足地晒上了几日, 宋丸子才终于开始研究用它烤点儿什么了。

  之前她疯狂地做了各种菜品, 牛肉猪肉羊肉之类的早就用得一干二净, 云香豆也早就耗尽了,只剩一内脏、骨头,和炖汤时候被她留下来的翅膀。

  将翅膀择洗一遍,去掉上面可能残留的羽根,用刀在鸡翅两边划几道口子,宋丸子又从储物匣里拿了一些瓶瓶罐罐出来。

  孜然味儿的调料、云香豆造的酱油、野蜂蜜,还有一瓶料酒。

  料酒装在一个细白瓷的小坛子里,是宋丸子用自酿的米酒熬得,花椒大料、白糖葱姜……味道混入了酒里,却又和凡人界时的料酒味道不同,至少和宋丸子记忆里的料酒味道不同。

  没那么酸涩,也不会苦得卡在喉咙里。

  晃晃手里的小坛子,宋丸子笑了笑,把料酒倒了一点在鸡翅上。

  趁着鸡翅腌着的功夫,女人拿出一把刀,将一块比铜盆略长的木柴竖着劈成木条,再一点点削成了木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