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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1 / 2)





  就在我不停冲破人群的时候,身后忽然一暖,整个人就被人从背后拥在怀中,苏洋的声音响起,带着后怕,“吓死我了,还好没事。”

  我在担心他跑的太快出事,他又何尝不是担心我等急了出门寻他。

  手中微沉,一枚带着体温的小铜片就被人掌心,他喘着粗气,“送你。”

  “这是什么?”

  “我学生时代的胸牌。”他拿着我的手指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刻痕:烟城二十六中,苏洋。

  这算是定情信物吧,我如是想。再然后,苏洋拉着我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,我看不到现场发生了什么,迎面而来的是得了消息的学校学生,他们气喘吁吁。

  “听说三班那个出气筒出车祸了。”

  “啧啧,真可怜。”

  花朵般的年纪,到很是可惜了,我牵着苏洋的手,顿感唏嘘,与赶来的学生擦肩而过,我听到有人问:

  “那女孩叫什么来着?”

  “林寥。”

  ☆、一颗玉米

  “牛鬼蛇神,速速离去。”漆黑的小屋内,身穿大袍的老妇人,正摇头晃脑,拂尘被她在空中甩来甩去,周围是浓烈的烟火香。

  蒲团上跪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,她双手合十,口中呐呐忏悔,身子抖动的如风中芦苇,“你放过我吧,我不是故意的,我知道错了。”

  老妇手中还捏着两束泥偶,五谷洒满屋子的角角落落,念念有词,突然,手中的泥偶一沉,还没待老妇反应过来,其中一枚泥偶的脖颈就从中裂开,圆滚滚的脑袋落下来,砸的地面哒哒作响。

  手机不合时宜的传出短信声,女孩慌忙打开手机,上一条还是朋友发给她的短信,只有短短两个字:救我。

  就有图片被传入手机,一张接一张,扎马尾的女孩打开窗户,然后回头,下一刻,就整个人从楼上跳了下去。

  “啊——”尖叫声响彻这座小小的驱鬼所,老妇抖着手,就见方才传来的图片渐渐消失。

  “大师,你救我,你救救我啊。”女孩拉住神婆的大袍子,死活不松手,她害怕,内心从未如此的恐惧过。

  “作孽啊。”神婆望望手中断了的一枚泥偶,不留痕迹的摇摇头,只从随身携带的匣子里,拿了一打符咒给她,“你把它贴在客厅厕所卧室,但凡有人能进去的地方,你都打上一枚。”

  治标不治本,可是,更多的她也无能为力。

  风呼啸着在窗外刮过,带着呜咽。

  “现在的孩子,心理承受能力都太弱了,她倒是一死解脱了,也不想想爸妈该多伤心啊。”烟城今天凌晨四点发生了一起跳楼案。

  案件的主角是烟城师范大学的在读学生,貌似有些心理问题,半年前办了停学手续,父母也带着她看过好多心理医生,奈何怎么都治不好,经常莫名其妙的说些诡异的话。

  毛不思和马明义坐在烟城二十六中巷口的早餐店里吃着馄饨,就听旁边几个人刷着手机,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凌晨发生的案件。

  “她前段时间还在二十六中门口烧纸,大半夜的,学校周围又都是花树,要不是保安被火光惊醒及时报警,怕是那一片都得被她烧了。”

  “我听过这事。”隔壁桌的年轻人塞了口面条在嘴里嚼着,“好像是农历七月十五,拜鬼的日子。”

  “停、停、停,别说了,怪瘆人的。”男人搓搓胳膊,毛不思看着他抬头喝下了最后一口汤。

  “喂,你觉得呢?”马明义吃着小馄饨,那套据他说上万块钱的裤子,看上去与这家小小的馄饨店很是相称。

  “我怎么知道,我又不是神仙。”毛不思扭扭屁股,离着他又远了点。

  “你不掐指算算?”

  “我要能一掐指就算出来,还用得着为填饱肚子东奔西走?”毛不思暗暗的甩给马明义两颗白眼,“早买彩票去了。”

  他是不是对捉鬼师有什么误解,不能啊,他姐就是干这行的啊!

  对上毛不思的疑惑,马明义从她碗里捞了几颗小馄饨放入自己碗中,笑道,“没,就是看你翻白眼,觉得好玩。”

  你大爷!

  毛不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再一低头,终于忍不下去了,指着空荡荡的大瓷碗,“你特么好歹给我留一个。”

  这顿早餐是毛不思掏的钱,原因很简单,马明义身上没零钞,当他开口说要给老板刷卡的时候,毛不思觉得,如果她再不掏钱,俩人八成会被当成吃霸王餐的打出去。

  心好累,她不该带着马明义一起来烟城的,然而后悔有用吗?毛不思瞥了眼跟在她身侧的男人,大概没用吧。

  烟城二十六中是当地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,分初中部与高中部,学风严谨,安保也是不同寻常的严格。

  关于这所中学,与它成绩同时出名的,还有那些个诡异事,而且越传越离谱,不只外界,连学校内也有传闻,虽然学校下通知禁止谈论,但哪里压的下学生的好奇心。

  按理说这种学校家长应该敬而远之才对,可事实恰恰相反,谣言不可证,但他们高中升重本的升入比是可证的。烟城二十六中学生进入重点高校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十,甩了第二名好个百分点,仅凭这点,就足够吸引着家长绞尽脑汁、前赴后继的把孩子往里塞。

  “你想不想进去看看。”大铁门外,毛不思已经和掐腰的保安相顾无言两分钟了,马明义靠在她耳边,小声道。

  “想,感觉有些不舒服。”毛不思眯起眼,这座学校风水奇佳,想来建校的时候费了大功夫,专门请高人算过,可她总觉得那里有些怪怪的,偏偏站在外面又瞧不出来些什么,“你有办法?”

  “喂,林秘书。”马明义拉着毛不思走到偏僻处,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。

  “老板!”林秘书激动地颤抖,这是要回公司了吗?有钱也不是这个糟蹋法啊,不能因为自己是大老板就不上班啊,这给下面员工做了多么不好的示范。

  “咱们最近在往良心企业上靠拢对吧。”这话说得,跟以前不良心似的。

  “咱们一直很良心啊。”这话林秘书不爱听了,哪有这么埋汰自个的,“您不是说之前上边董事会开会,说是想要接地气,要打造亲民形象么。”

  他们口中所谓的‘上边董事会’就是马明义他姥爷那批元老了,他们这些个做小辈的,上边怎么说,他们怎么做。毕竟做高层到到那个份上,身后的智囊团要比他们这些小辈手中的强的多。

  “我表哥表姐有去沙漠种树的,有去建福利院的,有去造希望小学的,有去参与慈善机构的,你说我该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