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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江山是本宫的了第38节(1 / 2)





  贺子越原本有些恼,看到她一笑,更不好意思了。唉,也不知道他辛辛苦苦是为了谁,等事情成了,非要她大吃一惊不可。

  他深吸一口气,将这一点情绪压下去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  “你的意思,我已经明白了。”陆谏转头看了一眼店里的士子们,“我们人单力孤,能做的事有限。可是这上百人若是能联合起来,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。”

  “对,就是这个道理!”贺子越说,“但是总不可能你振臂一呼,人家就听你的话。所以呢,就需要办一个文会,让大家坐在一起交流,选出一个最令人信服的领头人出来。”

  他说这话时,目光一直定在陆谏身上,意思明明白白:陆谏就是那个他认为可以做领头人的人。

  陆谏却没有说话,他和高渐行对视一眼,又和穆柯对视一眼,然后低下头,继续吃饭了。

  “你们怎么都不说话?”贺子越急了,“我这个建议难道不靠谱吗?”

  “靠谱,就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。”穆柯不客气地说。

  贺子越闻言挠了挠头,“好吧,我承认,确实是被家中长辈点拨,我才想到的。不过我觉得道理它是对的,我们就可以去做这件事。陆兄,高兄,穆兄,你们都是一时人杰,在我看来,这件事非你们不可。我呢,就给诸位跑跑腿,打个下手,咱们一起促成此事,免得一盘散沙,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。”

  “怎么样,你们干不干?”

  第044章 时机

  其实贺子越不知道, 他这番话,对其他人来说,颇有振聋发聩之效。

  寒门士子的出路在哪里?这些人都已经想过了无数次, 他们以前只觉得,是因为世家堵塞了道路,他们才不能出头,如今皇后打通了这条路,愿意任用他们, 就万事大吉了。

  可事实上呢?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寒门子弟入朝为官,甚至占据高位的。可即便是他们, 要在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援引更多的寒门子弟入朝, 却根本不可能。

  一个人能做的事实在太有限了。

  就算现在, 他们那么多人通过科举入仕,但世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占据要职,彼此之间必然还有一番争斗。

  他们官位既低,又是一盘散沙,世家要压制他们简直轻而易举。

  所以, 只有联合起来, 才能成为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,才不会轻易就被打压下去。等到站稳脚跟之后,再不断吸纳新人,壮大自身, 才是长久之计。

  难怪贺子越消息灵通、头脑活络,原来是家中有这样一位长辈在引导。

  虽然未曾见过, 但所有人都对这位长辈肃然起敬。

  这些东西,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, 也不是看出来了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但是对方见解独到, 又思虑周祥,连方案都替他们想好了。

  但他们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接话,因为这件事太大了。

  实话说,作为读书人,谁心里没有几分傲气,又有谁胸中不怀着出将入相、报国兴家之志?何况他们几个人,自觉在所有士子之中也属于佼佼者,对于即将到来的科举,更是踌躇满志、胸有成竹。

  但是要他们站出来领头,把所有的寒门士子都组织起来,形成一股势力,依旧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了。

  让人忍不住怀疑:我真的可以做到吗?

  不过毕竟是年轻人,短暂的质疑之后,责任心和志气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。现在做个领头人都不敢,将来又如何执掌朝政,管理天下亿万黎民呢?

  再说这种事总要有人做,现在既然没有别人,那就由他们来做吧。

  陆谏先放下碗,“干了。”

  这一瞬间,他素来温和带笑的脸上,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一直被主人掩藏的,属于年轻人的锐意和傲气。

  “跟世家作对,我喜欢。”高渐行也平静地放下筷子。

  穆柯见状,默默捞起袖子,露出被绑在手臂上的袖中箭,“我用它杀死过一个胡人兵。当时他离我只有五步远,我很慌乱,以为死定了,结果活下来的是我。”鬼门关前走一遭,他还有什么可怕的?

  贺子越将视线转到阿喜身上。

  阿喜有些慌张,“我……我也要说吗?”

  “当然,你不是我们的一份子吗?”贺子越理直气壮。

  要知道,办成这件事情,可是他帮阿喜从姑姑那里要来的考题,她才是重中之重!

  阿喜看看他,又看看高渐行,再看其他人,见所有人都面带鼓励之色,便深吸一口气,道,“那我就跟阿越一起给你们打杂吧。”

  高渐行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,但阿喜对自己说出口的称呼却浑然不觉,高渐行也只好气闷地瞪着贺子越。

  可惜贺子越正处在激动之中,对他的瞪视浑然不觉,还觉得高兄这是有血性的表现呢。他轻快地拍了一下手,“地点我觉得不用再选别处,就在附近找地方搭个台子就行。这些事交给我和阿喜,三位兄台就先揣摩一下腹中的锦绣文章,想想如何惊艳天下士子吧!”

  “我有个提议。”陆谏说,“到时候可以将几位巡考官请来,先为大家讲几课,也算是为文会定个主题,免得大伙儿越说越杂,千奇百怪,失了主题。”

  这事他其实是很熟悉的,因为在挺秀山上的时候,依附而来的士子太多,老师便会定期公开讲课。他讲完课之后,便是士子们畅所欲言的时候。往往一堂课讲完,大家都能有所得。

  老师那时就常说,学问和真理都是越辩越明的。不过,也不可乱说一气,反而弄得人云里雾里。

  “妙啊!”贺子越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,“如此一来,便不需咱们费心去请那些士子了。开了头,知道了好处,他们就会主动参与。”

  “陆兄言之有理,这文会虽然是畅所欲言,但还需有个主题。”穆柯说着,又转头看贺子越,“你家长辈,没有再提点你些什么?”

  贺子越挠头,“没有,她老人家说,叫我们自己动动脑子,她什么都想好了,那就不是我们的能耐了。”

  果然集思广益是对的,他之前就没想到这一点。

  没有一个主题,大家各执己见、理念不一,就算是陆谏、高渐行和穆柯这样的才子,想要说服所有人也不容易。有了一个议题,围绕着它来辩论,才容易看出高下。

  所以这个题目,须得是争议性极大,又容易出彩的。

  高渐行道,“不是要请先生们来讲学吗?不如到时候就请他们拟个题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