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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9)(1 / 2)





  姜颂急得一口气没吸利落,昏天黑地地咳了起来,旁边的心跳血压一下就报警了。

  顾长浥顾不上自己手上的血,扶着他不停轻轻拍背。

  叫医咳咳咳叫医生姜颂话说不利落,指了指头顶上的呼叫铃。

  护士很快来了,在姜颂输液的管子里推了一针镇定剂,不大友好地上下打量顾长浥,患者现在还这么虚弱,还是少跟他说话吧。

  不是因为他。姜颂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,有气无力地靠在枕头上,他手划破了,您给看一下。

  顾长浥几乎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手却在他胸口轻轻揉着,别说话了。

  你把手包一下。姜颂低声说。

  镇静剂很快起了作用,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  你过来,我看一下你的手。年长的护士对着顾长浥招招手。

  不用了,谢谢。顾长浥把衬衫放下了,掩住了伤口,他什么时候能出院?

  他现在就是重感冒后比较虚弱,需要在医院观察两三天。之后有人陪护的话,回家休养也没什么问题。护士仔细看了看他,你是他家属?

  是。他干脆地答应。

  除了一双眼睛,顾长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谦和温润,平常他有什么需要注意的,您全都跟我说就行。

  *

  姜颂没想到顾长浥会一直在医院里守着。

  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他,姜颂心里还稍微有些怵头,你不工作了吗?

  顾长浥把胳膊伸给他看,医生看了看我的伤口,说我也需要住院。

  姜颂凑到他胳膊上看,不由有些困惑,你当时割破的是这边这只手?

  是。顾长浥点点头。

  那伤口在哪儿呢?姜颂自己还插着吸氧的管子,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。

  医生说我需要住院,难道姜先生比医生还有发言权?顾长浥硬邦邦地回答他。

  姜颂仔细看了看。

  哦,是有一个淡淡的伤痕,就跟蹭破过皮一样。

  年轻人的愈合能力就是不一样。

  那你住院,不得有单独的病房吗?姜颂暗示他,你伤得这么重,不用放大镜都能看出来。睡在这边的沙发上,是不是不利于愈合?

  我想睡在哪儿,我就睡在哪儿。顾长浥看了一眼他的输液瓶,姜先生要是有什么意见,我就把这家医院买下来。

  姜颂摆摆手,没意见,我对您不敢有意见,咳咳咳水咳咳

  顾长浥给他递了杯水。

  姜颂还是拿不住,杯子一握在手里就往下滑。

  顾长浥的手比他的大的多,轻而易举就把他的手包住了。

  邢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长浥在给姜颂喂水,心里莫名感到一阵轻松,护士说今天能,能吃饭了,我给你带了桶馄饨过来。我妈包的,就一点肉,没,没什么油星。

  我跟我妈说你之前跟修,修仙一样,天天只输液不吃饭,现在上医院来医生都不敢让你随,便吃东西。老太太说饿死你拉,拉倒,邢策撇撇嘴,转脸就给你擀,馄饨皮去了。

  不是跟你说别告诉小姨吗?姜颂皱皱眉,你跟她说了不也是添个人担心?而且我又没什么事儿?

  没什么事儿?那你,你问他,邢策朝着顾长浥扬了扬下巴,他送你过来的。

  顾长浥的重点显然不在那里,只输液不吃饭,嗯?

  我电话里跟你说,说了吧?邢策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,他闹胃就不吃东西,不吃东西就闹胃,恶性循环了都!

  欸你这时候怎么嘴皮子这么利索了呢?姜颂一阵头疼。

  他就不该让顾长浥碰见邢策。

  那我管,管不了你啊!邢策振振有词,我上周往你家带了多少饭,不都原封不动带回去了?我为了瞒,瞒着我妈,都蹲家门口儿自己吃了。你知道我一周胖了多少吗你?

  姜颂恨自己说不过顾长浥也就罢了,居然连个结巴都说不过,郁闷地闭上嘴吸氧。

  顾长浥坐在床边把保温桶拧开了。

  半透明的小馄饨飘在晶莹的鸡汤里,水灵灵的。

  顾长浥把餐板架在了病床上,吃。

  姜颂又想起来那天晚上顾长浥逼着他喝粥,那么两口粥就够他难受了一晚上。

  我等会儿饿了再吃。姜颂把馄饨推远了一点。

  邢策立刻拆他的台,你等会儿要是肯乖,乖乖自己吃,我从今天起就跟你一个姓儿。

  正好这时候护士进来查房,三十九床,今天感觉怎么样了?

  顾长浥站起来,态度温和又谦逊,他肚子不太舒服,有点不想吃东西,我该怎么办呢?

  这几天都是顾长浥在和护士打交道,他外形好又彬彬有礼,来查房的护士都对他印象极好。

  今天的护士也不例外,看见他就笑眯眯的,长时间不进食是容易不适应,但是吃还是得要吃的。我们的建议都是做腹部按摩,吃慢一点,少量多次,主要就是家属要有耐心,吃饭的时候要细心一点。

  那不完了,邢策翻了个白眼,要是没人盯着他,他把饭倒了,谁也不知道。

  好,我知道了。顾长浥看着护士出了门,自己在姜颂身后坐下。

  姜颂懒洋洋的,想要躲开他,又要干什么?

  别动。顾长浥从后面环过他的腰,把手探进了他的病号服里。

  干什么呢。姜颂有些不好意思,拧着眉毛挣了一下。

  姜先生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别乱动。顾长浥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换了一个人,凶狠里带着那么一丁点难以察觉的紧张。

  姜颂才不怕他,但是没多少力气,稍微动一动就有些喘不上气。

  他稍微一放松,顾长浥的手就把他的肚子护住了。

  温暖带着掌纹的细微粗糙,轻轻贴在他腹部的皮肤上,变成了一种很奇特的安全感。

  顾长浥单手护着他,另一只手把保温桶拉过来,捞了几只馄饨到一只小碗里,慢慢吃,不会难受的。

  姜颂本来就没什么行动能力,又被他箍住了腰,只能认命地从碗里挑馄饨吃。

  好久没吃固体食物,食道的第一反应就是排斥。

  姜颂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呕了出来,顾长浥直接用手接了。

  姜颂抽了几张纸巾把他的手擦干净,要不然还是不吃了吧。

  吃。顾长浥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,五个馄饨,少吃一个,多欠我一千万。

  啊?哪有这种道理?姜颂就觉得离谱,我是欠债的,按债主吩咐做事,不应该抵扣债务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