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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6)(2 / 2)


  他没再说什么,捞住姜颂的腰往回走。

  姜颂不想跟着他走,但是力气没他大,几乎是被他提回去的。

  顾长浥家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,而且有很重的烟味,就跟着过火一样。

  房间的陈设很简洁,有些东西上甚至还罩着白布。

  地上丢着一支bowmore,嵌金的玻璃海浪和混着琥珀色的酒液散落在雪白的地毯上,应该是先在墙上摔碎了后掉下来的。

  路过碎玻璃的时候,顾长浥稍微用了一点力就把姜颂拦腰抱离了地面。

  他把姜颂放到了沙发上,别乱走。

  姜颂心情不大好,不知道顾长浥把自己弄进家里来干什么。

  他没听他的,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,眼前一下就全黑了,控制不住地晃了晃。

  好在顾长浥没走远,一伸手就把他扶住了。

  他的声音难得带着怒意:我让你不要乱走。

  姜颂难受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按回沙发上。

  他又开始反胃了,但是肚子里什么都没有,也只是干恶心。

  顾长浥在他身前蹲下了。

  在姜颂弄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前,鞋子就被脱了下来,脚腕也被他用手掌握住了。

  哪怕穿着最厚的衣服,姜颂身上本来也没什么热乎气,在外面吹了一会儿更是浑身冰凉。

  顾长浥只穿着衬衫和长裤,手心却是温热的。

  把沙发的制热系统打开之后,他把姜颂的脚踝握了一会儿,用毯子包好他的腿脚,放回沙发上。

  别再让我看到你乱动。他重申了一遍。

  房间里的烟味儿并不让人讨厌,在体温回暖之后甚至让姜颂感觉到了安全。

  姜颂穿着外衣外裤不方便团起来,就在毯子里面把它们都脱掉了。

  他靠在沙发上,渐渐被倦意席卷。

  隐隐约约的,他听见顾长浥在打电话,一周?什么叫吃不下饭?你不是跟他关系最好吗?医生怎么说的?他不吃你们就不管?他说不吃就不吃?

  虽然顾长浥非常凶,但是电话另一头也只能是邢策了。

  邢策哪怕嘴皮子不利落,吵架也很少吃亏,所以姜颂倒是也没什么可担心。

  果然,没一会儿顾长浥的声音逐渐平稳了,好,行,我知道了。

  姜颂听见没吵起来,精神松下来,又在沙发上眯着了。

  他感觉自己也就睡了几秒钟,房间里的灯就大亮了。

  顾长浥端着碗过来,在他旁边坐下,起来。

  姜颂掀了掀眼皮,唔?

  顾长浥把碗放在桌子上,起来吃东西。

  姜颂把脸埋进靠枕里避光,不用吃。

  用不用吃,并不是你说了算。顾长浥的浓眉拧住了,起来。

  难受。以前邢策喊他,都是被他这么打发的。

  顾长浥托住他的脖子,略有些粗暴地把他从毯子里刨了出来。

  姜颂的难受也不是装的,他是真的一口饭也不想吃,闻见饭味他就想吐。

  光照得他眼睛疼,他本能地朝着顾长浥肩窝里躲,压住了眼睛。

  顾长浥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捋着他的神经,把烦躁的感觉压了下去。

  你有两个选择,顾长浥的声音压抑低沉,要不然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会病成这样,要不然就老老实实把饭吃了。

  姜颂抓着他的衬衫借力,我在山里冻了一天,感冒发烧,就是这样。

  发烧?什么人着凉了能烧一周?顾长浥托住他的腰,没让他自己吃着力,你不要避重就轻,我问的不单单是这一次。

  的确不光是因为着凉,我年纪大了免疫力低下行不行?姜颂说一串话都有些喘,难受得手指不由自主攥了起来。

  顾长浥瞪了他一会儿,扶着他的背很轻地拍了拍,让你吃你就吃,不要敷衍我。

  姜颂一想起来吃了饭的难受劲儿就害怕。

  他试图跟顾长浥解释,我晚上回家还可以输营养液,真的不用吃饭。

  顾长浥半天没说出话来,最后自己把碗端起来,为什么不愿意吃饭?吃饭怎么了?

  看他这个样子,是打算跟自己打持久战。

  姜颂没精神跟他僵持,只能实话实说:我吃不下去,会吐。

  顾长浥的声音放轻了,就吃一点,慢慢的,也不行吗?

  顾长浥跟他较劲的时候姜颂懒得搭理他,但是这个崽子好声好气说话,他就又不忍心驳他面子了。

  姜颂接了碗,见里面是一碗熬得软烂的白米粥,切了一点青菜碎,腾腾地冒着热气。

  他感冒还没好,闻不见什么气味,只觉得米粒软滑,热乎乎地喝下去,似乎也没太多感觉。

  房间里的暖气调高了,两勺粥喝下去他就发了一层微汗。

  舒服还是舒服的,但太久没吃过东西,他稍微喝了一点就把碗放下了。

  顾长浥目光跟着粥碗动,不喝了?

  姜颂摇摇头,感觉胃里又隐隐有些不舒服,用左手压住了胃。

  他不想把顾长浥家弄脏,拄着沙发准备起来,我回去了。

  你是不是在生气?顾长浥冷不丁地冒了一句。

  姜颂有些诧异,我跟债主生什么气?

  顾长浥换成了陈述句,你在跟我生气。

  接着他又看看姜颂,你不要以为我对你,还会有什么误解和企图。我们就是欠债还钱的简单关系。

  他手里端着的粥碗还冒着热气。

  姜颂简直有些想笑,是啊,但是身负巨债的姜先生现在要回家了,顾总还有什么要吩咐吗?

  他脸色有些过于白了,说话的时候语气是轻松的,声音却没什么力气。

  他的眉毛皱了皱,压了一下胸口,牙关忍不住咬紧了。

  顾长浥立刻站起来把他扶住,轻轻地给他捋后背,不舒服?

  姜颂怕自己吐他一身,皱着眉稍微推了他一下。

  顾长浥却不让,不停轻拍着他的背,放松。

  额角的神经一跳一跳的,姜颂最终还是卸了身上的力。

  顾长浥抱着他慢慢坐在了沙发上,手护住了他的上腹,声音很低地说:你别生气。

  姜颂莫名眼圈有点热,在白云山的时候,你要是有事自己走就走,没什么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