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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)(2 / 2)

  吉原是不夜城,夜晚要比白天热闹,此时街道上有些冷清,很多店铺还没有开张,不过即使如此也远比都城之外的其他地方热闹。

  千禾拉着狐生看胭脂水粉买各种吃食,一路上看似言笑晏晏,眼角却时不时往一个方向瞄去,见狐生看过来,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看手里的饰品。

  狐生嘴里叼着糖葫芦,一把拉住她,走吧。

  千禾愣了愣,干什么?

  不是见你情郎么,走啊。

  千禾满脸羞红,却到底没有拒绝,任由狐生拽着走,然后她脚步越来越快,到后面已经放开狐生的手飞奔起来,见到情郎,没忍住一头扎进对方宽厚的怀抱里。

  狐生对人类这种名为爱的行为很好奇,不由目不转睛盯着树荫下卿卿我我的情侣使劲瞧。

  在吉原这段时间他恶补了不少常识,人类的某些行为让他难以理解。

  比如话本里传唱着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爱情,每每读到花街上的姑娘就忍不住哭成泪人,眼里嘴里满是对爱情的向往,但客人们倾诉爱意时她们却淡淡一笑,同样回以情意绵绵,然后在下一个客人怀里重复如此,连台词都一字不差。

  一边向往着爱情,一边又弃之敝履,感觉爱情在人类心里极珍贵又极廉价,如此矛盾的行为让狐生不由想起犬夜叉的父亲犬大将。

  西国犬大将当年在妖界威势赫赫,万妖臣服,可惜有妻有子的大妖一朝却爱上了纤弱的人类公主,为了和人类相守不惜抛家弃国,最终死得不明不白,留下犬夜叉这个半妖在人类和妖怪的夹缝中艰难长大。

  后来犬夜叉同样为了所谓的爱情准备放弃自己的身份,放弃自己的力量,最终落得个被封印的惨淡下场。

  枫婆婆说妖怪爱上人类注定会是一场悲剧,以前狐生不以为意,觉得爱来爱去的妖怪都是脑残,约两三好友对饮,坐看云散花落不香么?

  如今在人间走了一遭,他却渐渐有些明了。

  看似冷酷无情的妖怪一旦动情便会全力以赴,看似柔弱多情的人类却最会权衡利弊,妖怪眼里的爱情和人类眼里的爱情,是不一样的。

  狐生不打算变成脑残,却不妨碍他对变成脑残的人好奇。

  狐生观察着千禾和她情人的一举一动,直勾勾的视线让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热恋情侣都无法忽视。

  穿着武士服的男人低咳一声,推了推埋在他怀里的情人,千禾回过神,回头就撞上狐生清澈好奇的眼,不由面红耳热,不好意思起来。

  狐生嗦着糖葫芦,你们继续啊,不用管我。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。

  千禾武士:.......

  被你这么大个灯笼看着谁还好意思贴在一起啊喂!

  千禾好说歹说又给狐生买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,才将这祖宗打发到别处去,等两人按照约定时间汇合已经快要日落西山,到了马上要营业的时候。

  千禾拉着狐生往回走,步履轻快,最后一抹夕阳落在她脸上涂抹出少女的娇羞,和平日里接待客人时八面玲珑的模样完全不同。

  狐生望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。

  狐族天生自带魅惑,狐生栖身在这吉原,即使没多做什么,也轻松就成为这里最红的花魁,无人能略其锋芒,千禾是唯一站在他身边不会被他完全遮住光芒的人。

  这样谈惯风云的人,也会被风月迷住眼?

  无论是人还是妖,好像只要一恋爱就降智,狐生越发坚信爱情使人脑残。

  千禾被他看得羞恼,作势挥了挥拳,不许再这么看我,不然打你哦。

  狐生直言不讳,你到底喜欢那个武士哪里啊?看起来很普通嘛。

  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。狐生的眼睛黑白分明,里面的疑惑好奇一目了然,千禾忍不住垫起脚摸摸他的头,你还小,你不懂。

  狐生嫌弃,心想我才懒得懂呢。

  说话间两人到了自家门口,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仆人忙迎了上去,您二位可算回来了,有贵客来了,赶紧进去吧,妈妈桑都等急了。

  狐生二人前脚刚进去,后脚就进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,仆人见跟在后面的忍者衣服上印着团扇标志,立马对来客热情了三分。

  毕竟,这个年头能雇佣得起宇智波的,肯定不差钱。

  第7章 忍者与花魁7

  吉原的夜晚灯火通明,街道上熙熙攘攘,尽是陪客人出游的游女和醉醺醺东倒西歪的男人,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甚至会被那明亮的灯光闪了眼。

  吉原最有名的游女屋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。

  整座游廊以红色调为主,昏黄的灯光下各种层次不同的饱满红色自带旖旎氛围,三味线的靡靡之音和娇女们的莺声燕语充斥着每个角落。

  普一走进这里,宛如走进了迷离暧昧的浮世绘,俗世中的烦恼皆离自己而去。

  每个来到不夜城的人都能在这里得到满足,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座因欲望而生的城。

  厢房里,几位艺伎正跟着奏乐翩翩起舞,每一次甩袖摆腰皆氤氲出无限风情,暧昧的灯光下,偶尔一低头,那赛如白雪的脖颈便晃花了客人的眼。

  原本在推杯换盏商讨着合作事宜的商人不知不觉噤了声,一瞬不瞬盯着起舞的艺伎。

  不愧是吉原最负盛名的花楼,我也算走南闯北,这些姑娘们在其他地方可完全当得起花魁的称号。男人回过神后为刚才的失态找补,不吝于对邀请人的赞美之词。

  我感受到了您想要合作的诚意,具体情况我们约个时间详谈吧。

  商人大喜,忙示意陪侍的女人替合作伙伴斟酒,说着大段祝酒词的同时还不忘向坐在席末的少年忍者举杯,把精明圆滑发挥到了极致。

  按说保镖应该藏身暗处,时刻注意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,宇智波斑被安排进宴席中,别人却并没有提出异议。

  一则是因为除了宇智波斑外商人还有其他保镖,宇智波少族长比起保镖更像是一种震慑。

  二则,忍者虽然被称为工具,那也是大贵族手中的工具,对普通人而言忍者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恐怖存在,忍者豪门宇智波更是威名赫赫,在普通人心中和死神享有同等待遇,商人雇得起宇智波家少族长,又能在吉原最大的销金窟摆宴,这证明他出手阔绰实力雄厚,合作对象也会更重视他几分。

  换句话说,商人花大价钱雇佣宇智波斑,要的可不止是安全得到保证,宇智波少族长除了保镖的身份,更像是商人对自己财富的隐形炫耀。

  这些弯弯绕绕宇智波斑心知肚明,却并不是很在意,他只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。

  宇智波斑长相清俊,又兼之少年人的青涩和成年人的魅力,气场强大更是让人不敢小觑,即使坐在末席也是整个宴会的焦点,陪坐在斑身边的姑娘殷勤地将酒举到他唇边,想要借此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
  斑冷眼一瞪,那姑娘吓得手一抖,差点将酒水泼在衣服上。

  斑垂下眼眸恍若未觉,一身冷寂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。

  他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,他第一次独自出任务就是潜入花街刺杀目标,后来年纪渐大,同族前辈也曾带他来这种地方长见识。

  忍者是刀口舔血的行当,谁也不知道出趟任务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去,所以大多数忍者都秉持着及时行乐的原则,遇到喜欢的人或者东西从不吝惜手中的钱财。

  这种用酒精和美色麻木自己的行为宇智波斑嗤之以鼻,所以后来除了做任务,他很少再来这种地方。

  可此时他心里却泛起微微懊恼。

  也许前辈说得对,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都会莫名在意,如果他早早来这里长过见识,那个红衣少年于他,也只是一场一笑而过并不会多在意的美梦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