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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所以眼下他们两妖,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出重围的。

  先前兽族欠咱们的一条命,还有咱们与妖使大人的过节,今日一并清算了吧。为首的黑雕开口道。

  上次在平安巷,若非郁辞舟阻挠,江浅早就落入他们之手了。

  虽然此行目睹凤凰妖尊出关后的威风,令猛禽稍稍忌惮了些,也意识到幸亏当日他们没有掳走江浅,否则凤凰妖尊只怕不会轻饶了他们。

  不过猛禽可不会为此感激郁辞舟,反倒会愈发恼羞成怒,将这怒气算到他的头上。

  江护法他们惹不起,一个区区兽族还是惹得起的,尤其是和凤凰妖尊看起来不大对付的兽族。

  你今日会不会害死我?狼妖在郁辞舟耳边低声道。

  你现在跪地求饶,他们肯定会放过你的。郁辞舟道。

  狼妖瞪了他一眼,开口道:若是打起来,我会跑。

  随便。郁辞舟说着骤然化身成猎豹,腾空跃起扑向了旁边的褐毛雕。

  褐毛雕万万没想到郁辞舟竟会搞突然袭击,根本来不及反应,便被郁辞舟咬住了喉咙。猎豹天生擅长捕猎,对付落了地的猛禽,简直易如反掌。

  褐毛雕喉咙被他一口咬住,当即化成了原形拼命扑腾翅膀,然而哪怕郁辞舟如今妖力仅剩两三成,只要咬住了不松口,褐毛雕竟也挣脱不得。

  众猛禽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,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驭起妖力准备朝郁辞舟袭来。

  却见郁辞舟双目现出戾气,一口咬断了褐毛雕脖颈。

  随即郁辞舟化成人形,看向众猛禽,嘴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
  众妖虽然知道他如今妖力受损,却被他身上的凌厉杀气骇住,一时间竟也不敢上前攻击。

  黑雕,今日之事,咱们做个了断吧。郁辞舟开口道。

  黑雕被他点了点名,只得开口道:你想如何了断?

  郁辞舟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,冷笑道:你追求江护法不成,后得知他倾心于我,便刻意挑起两族恩怨,想借机除掉我。可惜,你哪怕搭上所有猛禽,也不可能得逞。

  你放屁!!黑雕怒道:江浅何时倾心于你了?

  郁辞舟失笑,开口道:听到他倾心于我,你急了?

  黑雕本就不善言辞,闻言怒气上涌,竟先反驳了这一句。

  而他这么一开口,落在别的妖耳中,便像是承认了郁辞舟别的话。

  尤其是刻意挑起两族恩怨一事

  牺牲一只杂毛雕,就可以惹怒你的同族,然后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带着他们跑到平安巷打算掳走江护法。郁辞舟质问道:我说的不对吗?

  黑雕简直被他这莫须有的指控气得头皮发麻,怒道:你放屁!

  一旁的猛禽闻言想起了黑雕那日在平安巷中面对江浅的举动,顿时心生疑惑。

  郁辞舟继续道:此事且不论,你明知凤凰妖尊对江护法极为宠爱,而江护法又对我倾心,却带着你的同族截杀我。你就没想过,若我死了,你的同族会面对什么吗?

  你放屁!黑雕怒道,别听他瞎说,江浅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兽族。

  他看不上一个兽族,难道看得上你?郁辞舟冷笑道。

  他此言一出,黑雕又气又恼,冲上去便欲释放妖气攻击郁辞舟。

  然而就在这时,一道白光贴着黑雕身体闪过,黑雕惨叫一声,一只翅膀被削落了。

  与此同时,江浅忽闪翅膀优雅落地,化成了人形。

  忍你很久了。江浅冷冷瞥了一眼狼狈落地的黑雕,身上释放出威压,顿时令在场的妖心头一震,下意识便收敛了自己的妖力。

  郁辞舟怔怔看向江浅,便见他一袭华服,分外惹眼,乌发刻意打理过,头上的发簪亦是精心挑选过的青玉簪子,与他这一身华服很是相配。

  尤其他站在自己身前的模样,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。

  这场景不知为何,令郁辞舟联想到了禽族雄鸟朝雌鸟求偶

  郁辞舟:

  第21章

  方才郁辞舟大放厥词的时候,周围的猛禽还将信将疑。

  毕竟江护法连黑雕都看不上,怎么会看上这兽族。

  但江浅这么突然出现,还直接斩了黑雕半边翅膀,那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。猛禽们后知后觉看向郁辞舟,再看向江浅,终于有点信了郁辞舟那番话。

  江护法竟真对这兽族倾心?

  否则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来维护?

  黑雕趴在地上不住挣扎,一双眼睛满含怒意地看向江浅,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江浅撕碎。

  上一次在平安巷时,他就觉得江浅和这兽族不干不净,今日看来竟是真的。

  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浅,目光中满是屈辱和懊恼。

  明明猛禽和孔雀才是最般配的,江浅为什么看不上他,竟会护着一个该死的兽族。

  黑雕素来自信,哪怕明知郁辞舟那妖阶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,也依旧觉得那兽族比不上自己。只可惜,他在江浅眼里,什么都算不上,江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。

  都滚吧。江浅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众猛禽。

  猛禽们不约而同后退些许,竟当真转身飞走了。

  猛禽性情暴戾,做事本就冲动,此番会来截杀郁辞舟,多半都是黑雕从中煽动的结果。哪怕上次在平安巷中与江浅的冲突,如今想来似乎也有些没必要。

  凤凰妖尊出关后妖力更盛,他们是万万不敢再造次的。

  为了一个兽族得罪江浅以及江浅背后的凤凰,这事怎么想都不划算。

  尤其始作俑者黑雕如今已经废了,他们更不可能再继续纠缠下去。

  于是猛禽们就这么飞走了,竟也没有理会重伤的黑雕,将他和那褐毛雕的尸体丢下了。

  黑雕挣扎着起身,恶狠狠看了江浅和郁辞舟一眼。

  他翅膀少了一只,没办法再飞,只能跌跌撞撞用爪子行走,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狼狈。

  猛禽都走了之后,便只剩江浅、郁辞舟和狼妖。

  狼妖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不动,眼睛好奇盯着江浅看。

  江护法郁辞舟刚要开口,便忍不住剧烈咳了一声,身体几乎站立不住。

  江浅伸手在他背上一揽,将他扶住,那姿势看起来像是将郁辞舟揽在了怀里一般。

  江浅看向郁辞舟,目光落在他唇角,见上头沾着一抹未擦干净的血迹,映衬得郁辞舟那张脸越发苍白,带着几分病态的美感。

  怎么不说一声就走。江浅开口,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惯有的清冷。

  不过他动作却很温柔,抬手在郁辞舟唇上轻轻一抹,帮郁辞舟擦掉了那一抹血迹。

  郁辞舟:

  这是要干什么?

  郁辞舟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知道江浅八成想通了,打算找自己解毒。可依着他对江浅的了解,哪怕让他解毒,江浅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。

  如此体贴温柔,他几乎要忍不住怀疑江浅是被谁夺了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