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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7)(1 / 2)





  不过他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,随即便开口道:杂毛雕无视两族规矩,来人族京城捕猎,还险些害了即将临盆的兽族小妖。他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,活该罢了。

  当时若非江浅在场,杂毛雕定会害了兔妖父子。

  所以杂毛雕不过是害妖不成丢了命,确实不值得同情。

  然而在场的猛禽闻言面上却纷纷现出愤怒,院中一时聚满了猛禽的妖气。

  猛禽向来不讲道理,在他们眼里,猛禽捕猎是天经地义,旁的妖族杀了猛禽那就是不共戴天。

  江浅却丝毫没受他们的妖气影响,依旧倚在灵树树枝上,仰头又喝了一口酒。

  想动手?江浅瞥了一眼黑雕道。

  黑雕目光中带着戾气,开口道:这可是江护法开的头,回头妖尊责怪下来,江护法不会推脱吧?

  江浅闻言暗笑,心道这帮猛禽早已生了异心,倒还知道惧怕凤凰妖尊。

  也对,凤凰妖尊应该快出关了,届时若谁触了他的霉头,日子估计不会好过。

  这帮猛禽也不傻,知道给自己留后路。

  一个一个上,还是一起上?江浅语带嘲讽问道。

  黑雕手中聚起妖气,开口道:我等妖阶远不及江护法,就不逞匹夫之勇了。

  他说罢,身后所有猛禽一起聚起妖力,看这架势是打算一拥而上。

  江浅虽是高阶大妖,对付黑雕这种猛禽还是不用费什么工夫的,但若是十数只中阶猛禽一起上,能不能撑得住可就不好说了。

  黑雕一雕当先,聚起妖气朝着江浅袭去。

  江浅依旧倚在灵树上,懒懒抬起羽刃朝黑雕一挥,斩断了黑雕半边翅膀上的羽毛。白色羽刃飞出去后转了个弯回来,又削掉了黑雕另外半边羽毛。

  江浅轻笑一声,手中再次释放羽刃,这一次羽刃擦着黑雕脑壳飞过去,将黑雕脑袋上的毛直接削平了。

  黑雕自以为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江浅的妖力,如今才知道江浅的妖力远非他想象的那般。

  方才江浅随手这几招,几乎没费吹灰之力,他却根本无力抵挡,躲都没处躲。

  这一刻,黑雕才意识到他们此行或许有些唐突了。

  他不禁心中懊恼,只因算上这一次,他是第二次被这白孔雀戏弄了。

  然而他身后的猛禽们却并未知难而退,见状都被激起了戾气,十数只猛禽骤然腾空而起,聚起妖力便打算朝江浅袭来。

  江浅手里羽刃一翻,正想迎敌之时,却觉体内妖气一滞,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异动。江浅是禽族大妖,妖力极强,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,一时被体内妖力的异动扰乱了思绪,竟也忘了迎敌。

  他这么一耽搁,再想驭起妖气抵抗便有些来不及了。

  猛禽们觉察到了江浅的异样,当即毫不犹豫朝着江浅催动了妖气。再加上江浅方才喝了酒,这会儿反应本就不及平时,眼看顷刻间便要被猛禽聚起的妖气击中。

  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江浅面前骤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,那身影毫不犹豫挡在了江浅身前。

  猛禽们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,手中的妖气眼看就来不及收了,却在瞥见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,生生敛住了妖气。只不过此刻已然有些来不及,纵然他们收敛了大部分妖气,可未曾收住的那部分还是击中了对方。

  偏偏对方本就有伤在身,被这并不重的妖力一击,也不由呛了一大口血出来,半跪在地上才堪堪稳住了身形。

  凤羽!黑雕开口道:兽族妖使手里怎么会有我族凤羽?

  众猛禽都怒目瞪着眼前这不速之客,对方半跪在地上,手里拿着的正是禽族的信物凤羽。

  而手持凤羽的便是郁辞舟。

  这火红凤羽乃是凤凰妖尊的羽毛,在禽族象征着至高的权利。

  依着禽族规矩,持凤羽可号令禽族,若敢违逆便等于忤逆凤凰妖尊。

  这东西原是白鹤给了郁辞舟让他防身用的,郁辞舟当时之所以会收下,是想着有朝一日江浅若真不原谅他要下狠手,他便可以拿出这凤羽救自己一命。

  没想到却在此刻用上了。

  这帮猛禽哪怕早已生了逆心,却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时候忤逆凤凰妖尊,所以见到郁辞舟手里凤羽之时,都不约而同收敛了妖气,不敢再贸然动手。

  以凤凰妖尊之名,号令尔等速速离开京城,不得再随意踏入人族之地!郁辞舟虽面色苍白,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,可他开口时语气中的威压却丝毫不减,竟令眼前这帮猛禽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
  黑雕愤愤看着郁辞舟,又瞥了一眼郁辞舟身后的江浅,开口道:这凤羽乃是我族最珍贵的信物,没想到江护法竟会将凤羽交给一个兽族,此事我等定要找机会去妖尊面前讨个说法!

  黑雕并不知这凤羽是白鹤给郁辞舟的,只是见郁辞舟舍命护着江浅,便下意识觉得这凤羽是江浅给他的,心中越发愤懑不已。

  但江浅只坐在那里不做声,周身都散发着冷厉,黑雕眼看今日这局面不好收场了,也不愿再纠缠,一脸不甘地招呼众猛禽离开了小院。

  待猛禽离开之后,郁辞舟便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,手里持着的凤羽落到了地上。

  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江浅,见江浅双目通红地看着他,手里持着白色的羽刃,羽刃正抵在他身上。

  郁辞舟仿若未见,只跪在江浅面前,有气无力地开口道:你伤了的那只杂毛雕,被鹿妖杀了。猛禽此番来找你,想激你出手,借机在人族的地方动用妖气,再拉兽族下水,届时

  他话说到一半,支撑不住身体,骤然朝前跌去。

  江浅手里那羽刃没来得及收,就这么直直戳进了郁辞舟的胸膛。

  郁辞舟一怔,目光闪过一丝错愕。

  江浅也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,怔怔看着郁辞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  是,他恨郁辞舟,又恨又恼。

  在见到郁辞舟之前,他心里想了一百种折磨郁辞舟的方法。

  此时此刻,他尚未准备好要动手。

  可这一切,还是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。

  实际上若是换做寻常匕首,以这样的力度是很难刺进身体里的。可江浅的羽刃是妖力化出,那锋利用削铁如泥都不足以形容,方才那一下,除非他反应及时收了妖力,否则郁辞舟是万万不可能躲过的。

  郁辞舟低头看了一眼戳在他胸膛里的羽刃,便见自己的妖血正顺着白色羽刃流出,而后一滴滴落在了江浅手上,将江浅雪白的袍袖都染红了。

  那一刻不知为何,郁辞舟竟然松了口气。

  阿浅郁辞舟开口,声音因为脱力而有些颤抖。

  江浅睫毛轻颤,眼泪骤然落下,滴在了郁辞舟的手背上。

  郁辞舟看着他,抬起手想替他擦擦眼泪,江浅却在他指尖快要碰触到自己的时候下意识躲了一下。郁辞舟目光一黯,越过江浅的眼睛,捡走了一片落在江浅头上的灵树叶子。

  咳郁辞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猛烈地咳了几声,呛出的血溅到了江浅白色的衣衫上。江浅手上妖力一撤,白色羽刃消失,郁辞舟那伤口处骤然流出了更多的妖血。

  江浅双目通红地看着郁辞舟,开口道:那日我便说过你若是救了我,我一定会杀了你,我朝你说过的江浅声音哽咽,显然情绪极为激动。

  我知道。郁辞舟一手撑在地上,另一只手抓住江浅的衣袖,努力抬头看向江浅道:阿浅,你没杀我,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你的羽刃上这不是你的错

  郁辞舟倾斜着身体跪在那里,伤口不断流出的妖血滴滴答答落在江浅手上。那妖血带着郁辞舟身上的温度,有些微热,令江浅忍不住想起了许多别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