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更得不到答案，毕竟当他认真看的时候，那眼睛是没有的。

线索不多，具体的调查只能看刑警队这边。

段更和马卫国转悠一段时间后，就向两个宿管告别。

“你那土鸡蛋还有吗？借我点，来炒菜。”李建在后面对张存说道。

“还有。”

鸡蛋？

段更回头看了一眼，便走了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路上。

马卫国突然询问：“你昨晚怎么突然让我给我爷爷烧纸。”

段更道：“你爷爷叫马爱国是吗？”

“对啊。”

“他托梦给我的，说好长时间没见过他孙子了。”段更双手插兜，“你也知道我这职业的特殊性，这个梦，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”

“行，我有时间去烧点。”

段更：“什么有没有时间啊，现在就有时间，直接去啊，我给你一起。”

“啊？”马卫国诧异。

段更解释道：“好歹是给我托梦，要是我不去看看，他哪儿知道你是因为我去的。”

“行吧！”

两人花了点功夫，买了点纸钱、金元宝啥的，坐着车直奔公墓。

说来也奇怪，燕云市里，很少会出现有关公墓的都市奇谈，或许，这是快递员的威慑吧。

马卫国领着段更找到了那块平平无奇的墓碑，点燃纸钱后，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
段更心中暗道，快递员，我可算想起来你的事情了。

说实在的，子神事件后，他就忘了烧纸这回事，一个月里，快递员也不提醒，要不是昨晚看到了马卫国，他真可能就想不起来了。

因为段更托梦的说法，马卫国态度非常认真，还和墓碑聊起了家常，让快递员不要担心什么的。

好一阵后，马卫国站起来。

他道：“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爷爷长什么样。”

段更嗯了一声。

马卫国继续道：“除了一个名字，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，要不是你昨晚说了一下，烧纸扫墓这事儿，我也只有会等到清明鬼节的时候才来。”

“可以理解。”

就在此刻，一股让马卫国有些后背发凉的风吹过。

段更抬眸。

快递员正站在墓碑前，平视自己的孙子。

快递员向段更点了点头。

段更笑了笑，指着快递员的墓碑，对马卫国道：“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。”

马卫国侧目。

段更继续道：“相比于神鬼之说，我国自古至今流传更广的应该是祖宗二字，这两个字比民族、国家的概念都要久远。”

“为什么那些国人宁愿信奉自己无所知晓的异类，而不信奉与自己有血缘亲情的先辈？”

“如今每一个姓氏，往前数个几百年，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个大人物，这么多年来，总有那么几个祖宗会成为异类，守护后代的吧。”

段更的目光瞥了快递员一眼。

“就算不愿意信奉那些遥远的祖先，信仰近年来的先烈也不错啊，为国牺牲的先烈可是不愿意看到异类如此祸患人间的。”

马卫国想了想。

“也许，未知的东西，对他们而言是心中最为恐惧的存在。

“因为恐惧，所以信仰。”

“因为信仰，所以恐惧。”

…………

合上自己的译文，孙倩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白猫，对着客厅中的三人道：

“我们需要出去一趟，祂让我们去公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