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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闻言后颜若栩脚步一滞,“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今日一早郡主就等在门口要求见公主,坠儿姐姐说今日您不见客,她们就是候着不肯走,宋嬷嬷还出言辱骂坠儿姐姐,两个人便为此吵了起来。”

  素心上前低着头禀报完,又在脑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,才继续说道:“郡主还说要请荣亲王府的世子妃过来为她做主,说坠儿姐姐以下犯上,现在外面闹的不开开交呢。”

  颜若栩大吃一惊,“你们怎么不早来禀报?”

  说着她便往府邸大门口方向奔去,坠儿到底是稚嫩,恐怕颜语媗就是吃准了她性子暴躁,才故意一大早待人堵在门口,特意闹上一场,闹的长辈出面调停,她再伺机推翻昨晚发生的事情,说不定还会哭哭啼啼往颜若栩身上泼脏水。

  “公主,你还没梳洗好呢!”素心脚步匆忙地跟上,颜若栩一阵风似的就消失在她的视野。

  坠儿看不惯颜语媗不是一日两日了,她斜斜地瞅了红着眼眶抽噎着的这位郡主,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声冷哼,“公主今日谁也不见,你们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!”说罢,坠儿插着腰,往地上啐了一口,满脸的不屑。

  她故意做出这样粗俗的做派,就是为了恶心一下这两个一大早就来找晦气的人。

  宋嬷嬷看在眼里,气地浑身发抖,“从哪里来回哪里去?这也是你一个贱奴该和主子说的话吗?”,她高高地举起右手,作势就要掌坠儿的嘴。

  颜若栩走出大门,赶巧看见这一幕,她神情一冷,“宋嬷嬷,一大早你为何在我寝殿门口喧闹。”

  “若栩姐姐。”话才说完,颜语媗却先搭了腔,她已经哭得抽噎个不停,走上前跪倒在颜若栩的脚边,伸手扯住颜若栩衣裙的下摆,梨花带雨般地哭诉,“都是妹妹的错,姐姐万万不要生气,念在我们姐妹互相陪伴多年的份上,姐姐原谅我一次,语媗真心知错了。”

  这一番哭诉的确无比动人,就算颜若栩下定了决心,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酸。

  颜语媗身世可怜,在宫中无依无靠,这些年也就依仗和颜若栩交好,才在族中获得些青睐,她们从前的日子,也并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。

  “你起来吧。”颜语媗错开眼神不去看她,“快回你的寝殿去,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嫌丢人吗。”

  公主寝殿闹出动静的消息已经在宫里传开,人人都知道,长公主和颜语媗的感情非同一般,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厚,现在看她二人在寝殿门口拉扯不休,都起了一万个好奇心,躲在附近瞧着热闹,个别胆大的还在窃窃私语。

  颜若栩有些无奈,“你做过什么我已经心知肚明,你是个聪明人,也该猜到了,何必弄得这么难堪,快走吧。”

  “若栩姐姐,求你原谅我一次。”颜语媗仍旧不肯放弃,她仰着头,眼眶中的泪珠不断滚落,看起来可怜又无助。她心中自然明镜一样,二人定是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,可她有什么法子,离开了颜若栩她就只是人人憎恶,出生不明的私生女。

  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干净纯洁,而她却要委屈求全,活的万般辛苦,凭什么?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陆垣蛰:娘子,求抱抱,我们终于见上面说上话了

  颜若栩:冷漠脸,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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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陆垣韩:怎地,三个人的电影我不配有姓名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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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颜语媗:反派女配可以有话语权吗

  第10章 酒家

  长公主和郡主决裂的消息不胫而走,没几日连徐皇后都听说了。

  午后颜若栩往皇后居所乾瑞宫请安,徐皇后正伏在书案前抄写佛经。

  颜若栩走入殿内顺手拿起一张,打量着上面俊秀的字迹,忍不住夸赞,“母后的一手好字,在大燕女子中若排第二,便没人敢称第一了。”

  “快别打趣你娘亲了。”徐皇后温和的笑笑,她的字算不上惊艳,也就是皇室中人的正常水准,颜若栩如此夸赞,也就是为了叫她舒心。

  徐皇后自己是个性子沉静且柔和的人,一辈子几乎没有和别人红过脸,却偏偏生出一个脾气不好,性子又倔强的女儿来。

  她最放心不下的,便是颜若栩那认死理的臭脾气,不听人劝,一定要一条路走到死。

  “你和语媗吵架了?”徐皇后放下笔,轻声细语地问。

  颜若栩摇摇头,挽住母亲的手臂后,顺势往徐皇后身上一靠,“母后别听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,都是胡说的。”

  徐皇后宠溺地抚摸着颜若栩的头发,见她不愿意多谈,心想也就是小孩子家闹了别扭,便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
  陪了母亲大半日,快到日暮时分,颜若栩才从乾瑞宫出来。

  远远的隔着好长一段路,就看见颜喆在她寝殿门口等着了。

  少年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斜长,颜喆额上渗出一些汗珠,兴冲冲地从远处跑过来。

  颜若栩望着他笑了,“慢点,你等很久了吧?”

  她看着弟弟颜喆,突然从内心滋生出一种感概,从前的是她太不懂珍惜身边的幸福了,岁月静好,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福分。

  “也刚到,才从营中交了班。”颜喆嘿嘿一笑,站在颜若栩的面前道:“有回信。”

  有回信!颜若栩当即拽住颜喆的衣袖,拉着他往寝殿里面快步走去。这些天她日思夜想,等的就是这封信。

  颜若栩屏退了左右,立刻展开信纸读信。

  上面只有几个墨黑的字符。

  今夜小陇巷酒家相见。

  落款依旧是那个单坠的陆字。

  颜若栩气的拍了一下桌,上面放着的茶杯随着她猛地一拍,发出一声脆响,将站在一旁的颜喆唬了一跳。

  陆垣蛰这人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,我已经据实相告,他却含含糊糊不表态,究竟是何意?